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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牧。
景牧仍舊是一身洗得發白的粗糙衣袍,端站在那裏,面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一雙眼黑得深不見底。許是長在軍中的原因,他比同齡人身量更高些,也更挺拔結實。這麼站在風裏,看起來破有種可靠的感覺。
疏長喻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抬頭看着階上的景牧。
這不是疏長喻這輩子初見景牧。但這十多年來,疏長喻鮮少這麼像當年一般,清清明明地看着這人。
前世他拜相之後,早就被仇恨和權勢矇住了雙眼。而那景牧,是留在他身邊的最乾淨的那個人,可他卻偏偏是君王,是擋自己路的人。故而疏長喻一正眼看他,便覺得焦躁難捱,便只得刻意忽略這人,只把他當成尊泥塑菩薩。
疏長喻自己也知道自己於景牧來說有多重要。景牧少時遍歷人世冷暖,而自己是那唯一朝他伸出了手的人。
但自己那手許是伸錯了。
皇家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對一個不相干的人推心置腹,還將他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對景牧來說也是這樣。他經歷的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當初經受了怎樣的磨難,而是被他疏長喻救下,從此對他言聽計從。
思及此,疏長喻緩步走上臺階。正要行禮,便見階上的景牧對着自己深深地躬身行禮,用那變聲期沙啞的少年音說道:“景牧見過少傅。”
這場景同前世一模一樣。疏長喻甚至來不及思索,身體便先一步抬手扶住了景牧,像前世時一模一樣:“殿下何必多禮,折煞微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