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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疏長喻到鹿鳴宮時,景牧沒像前兩日一般站在正殿門口等他。
疏長喻一時覺得有些不習慣。他拎着書箱走進正殿,往擱着書桌的那個方向看,居然也沒看到景牧的影子。
他頭一次真正意識到鹿鳴宮有多蕭條空冷。
“二殿下?”他試探着喚了聲,可鹿鳴宮中空空蕩蕩地只有他的回聲,並無人應答。
疏長喻覺得頗爲奇怪。前世他給景牧當少傅的那大半年,景牧日日都在自己來到之前便候在鹿鳴宮中,沒有一日不是如此。
宮中連一個伺候的宮人都無,疏長喻也無從得知景牧去了哪裏。他只得在正殿的廳堂中轉了一圈,又喚了兩聲。
就在這時,他聽見屏風那頭的牀鋪上,隱隱約約傳來一聲低沉的呻/吟。接着,他便聽見那邊窸窸窣窣的動靜,似是有人。
疏長喻快步走過去,便見景牧正蜷縮在牀上,只着了一身中衣。他似乎意識不太清醒,聽到自己喊他,正扶着牀沿,掙扎着要起身。
“二殿下!”疏長喻連忙快步上前,便見景牧一歪,差點栽下牀去。疏長喻一把扶住他,只見他額頭上出了一層虛汗,脣色白得結了一層霜,面上也毫無血色。
待這人靠在自己懷中,疏長喻才發現,景牧正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肚子,渾身細細地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