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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漢的惡趣味也就到此爲止,他隨即正色道:“這是我這次隨船送來的物資的清單,麻煩你點收一下。卸完貨後,這條船就會馬上啓程離開,跟我來的十八個德國人,在船離開時他們也會一起回去。餘下的十八個年青人,都是來自海外和國內的學生,他們的住處就麻煩你安排人接應一下了。”
接下來的,開始是互相客套的垃圾時間,而錢壯飛這個地下工作者,也在客套時嘗試着對林漢進行試探。幾天前在接到鄭上林的報告後,錢壯飛的直屬上級伍豪同志對此事極爲重視。隨報告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封林漢寫給瑞金蘇區上層的一封信,在信中林漢提了一個很奇怪的要求:他在信中一連點了根據地裏一堆高層人員的名字,聲稱他的真實身份和機要情報,只有在他們同時在場時纔會說明。
這個要求極其古怪,很自然的,錢壯飛就被派出來作爲先頭人員和林漢打起了交道。而在不久前的1931年十一月的贛南會議上,李潤石剛剛被撤消了蘇區中央局代理書記的職務。蘇區中央局代理書記改由項英擔任,正處於其人生下坡路的轉折點。而十二月後,伍豪同志進入中央蘇區,擔任蘇區中央局書記。林漢點出的人名着重聲明,若李潤石不在場,他就不會說明自己的身份和帶來的重要情報。林漢的另一個古怪的要求是:在他說出自己的真實來意和帶來的情報前,他提到名字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和他見面。
林漢和錢壯飛站在河岸旁,看着紅軍戰士從船上往岸邊搬運貨物。先被搬下來的是槍械彈藥。
由於有大洋鋪路,此次到達信豐時,運送過來的物資總重超過八十噸。其實還包括幾百條日式步槍和大量的彈藥。
日式步槍是奉天銀行戰役的繳獲,因爲口徑不對,那些日式步槍對德國人沒有用處,就通通交給林漢。至於那兩百多把德制的SKS步槍,雖然同樣是6.5mm口徑,但漢娜並不想讓SKS步槍的設計落到蘇聯手中,所以一把都不讓林漢帶走援共。如今的中國,國內各個勢力的武器裝備全是萬國牌,紅軍也不例外,四百多條6.5mm口徑的步槍對於一切靠繳獲的紅軍來說已經是一筆很大財富了。當然,那天漢娜指揮的三門60mm法制迫擊炮,作爲作案工具,漢娜留之無用,剩餘的炮彈也一起給了林漢。此外當時參戰的德國特種兵身上的毛瑟手槍,事後也被林漢扣了下來。此次援共,槍支彈藥的比重佔了不小的部分。
河岸上,看着不斷被運上岸的槍支彈藥,周圍的紅軍戰士全都興奮無比。那二百多把十響毛瑟槍,幾乎沒用過,全是最正宗的德國造。林漢這個神祕的“歸國華僑”,一下子拿出如此大手筆的支援手段,就連在炮黨中臥底多年,見慣世面的錢壯飛也暗暗喫驚。毛瑟手槍在用中國的用戶量巨大,但大多都是中國自造的仿製品居多,真正原廠原版的德國造十響毛瑟手槍在中國仍然是珍品。
餘下被運上岸的物資,除了珍貴的藥品外,還有笨重的小型車牀,機牀、銑牀、鑽牀等,雖然數量不多,總共只有二十餘臺,但有了這套機械加工設備,建立一座槍械修理所所需的設備一下子就湊齊了,如果不嫌麻煩和效率低下,甚至可以靠着他們直接生產老式的單打一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