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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依舊不止他一個人,方棲寧在新的居所裏醒來,攥着枝條把昨天的舊花拿出來,換了兄長帶回來的花束。和藹的婦人早就被兄長辭退,並非是她照顧不周,方齊瑞自有打算,他規劃好要單獨和方棲寧生活一段時間,是由不得方棲寧提出反對意見的。
方齊瑞卸掉集團職務,在衆目睽睽之下倏然消失,出現在英國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城郊。他的親弟弟在這裏苟延殘喘,作爲哥哥,他不會放任自己留在國內。
過量的尼古丁讓方棲寧的大腦感到一陣眩暈,他皺了皺眉,小聲抱怨:“哥——”
指間捻着菸捲的人轉過身來,方棲寧抬起頭,一張血淋淋的面孔釘在他的瞳孔裏,從眼角到脣畔,房間裏開了冷氣,似乎驟然失靈,刺目的血液在熱流中湧動,噴發出難以言喻的腥氣。
不再鮮亮的紅色液體浸透了半張臉,蜿蜒到脖頸前胸,看上去難看又難堪。方棲寧手腳發麻,搖搖欲墜,顫抖着嗓音:“哥,哥,你疼不疼……”
他們從同一個母體破胎而出,即便先後差了幾年,某種程度上仍然是五感相通,方棲寧感覺臉上的皮肉在瑟瑟蠕動,他幾乎聞到了同樣的血腥氣。
方齊瑞一定是太痛了,痛到他身體裏的每一處都有了共鳴,讓方棲寧無師自通地與他分擔痛楚。
他尖叫着醒來,直挺挺地坐在牀上,露着一張汗涔涔的臉,輕柔的布料貼着肩頸,睡衣又皺又亂,像是被人攥在手心揉捏了一回又一回。
房門驟然打開,方齊瑞急忙坐到牀邊,一遍一遍地撫摸他的脊背。
方棲寧着了魔一般抽出手,貼在哥哥的臉上,他睡得迷糊,帶着哭腔軟軟糯糯地確認:“哥,是不是你,哥哥,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