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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棲寧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直視他道:“我在英國呆了兩年多,連她下葬的日子都回不去,是不是很沒用?”
陸岸的心口憑空被揪住,只聽方棲寧繼續說道:“享了二十多年的福,不可能一路順到尾。我回國至今沒有去看過爸爸,我不能去,我沒有理由去,方家只有一個金蟬脫殼的大少,哪裏來了一個橫空出世的二少。認得我的人鳳毛麟角,有壞處自然也有好處,你看,孟明奕就完全不知道我是誰,是不是?”
“我花了好長時間理清文娛界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孟家如日中天,錢權都在手裏握着,老子在影視協會做到一把手,幾個兒子各有各的風光,沉寂了一兩年復又再起,處理地乾乾淨淨。爲了維持現狀的平衡,知曉一二的人犯不着開口。至於更多的人,更不會把一個退隱女星的死聯想到孟家頭上。”
他並無詢問陸岸家世的打算,到了這個份上,知不知道也沒所謂。左不過也是哪位資深人士的子侄,養了一身與世無爭的氣性,甜甜蜜蜜和十九歲的小男友談個戀愛,還要被迫捲入男朋友家中的瑣事。
流走的時間是沒有顏色的,不會非黑即白,方棲寧的心卻可以找到一片灰色地帶,在動態心電圖裏時緩時快地左右循環,冒出一個一個尖銳的角。
他飛速地灌完一杯酒,發覺自己也要說出那樣無趣的話了。方棲寧的口吻很平靜,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他:“陸岸,你看,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無慮的我了。”
紗簾隔開外界的衣香鬢影,隔不開嘈雜吵鬧的嘶啞樂聲。
酒吧裏沉重的人聲和兩人的呼吸聲重疊在一處,陸岸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髮,微小的動作在半空中滯住,又收了回去。
方棲寧的腦袋像樓上裝修的電鑽旋入地基,他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基本上算是和陸岸赤誠相見,說到底也只是將他們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兒給擺到了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