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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很稀奇啊,哥哥竟然會在正式比賽上輸給別的同齡人啊。我可是記這件事記錄好久了啊。”沙久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着,面色古怪的看着有馬公生。
“不是這樣的,那一場比賽輸得是我纔對,只不過按照比賽規則,那些評委將第一名給了我,但就算是那個時候我的水平也比你差遠了,更何況現在。”有馬公生想到了什麼,十分激動的說道。
“不要想太多了喲,有馬少年,唔,規則如此就是這樣,輸了就是輸了,只不過那時的我還需要束縛於所謂規矩罷了。”皆神孝介只是看了一眼有馬公生,攤了攤手,不在意的說。
“可是……”有馬公生好像還是不甘心,他不自覺地想到了小時候比賽的那一天。
在那時,有馬公生已經是衆所周知的鋼琴天才,有着人形節拍器之稱;而與之相對千葉還有一個令人褒貶不一的鋼琴怪才。他一直知道那個在鋼琴界話題很多的人,但兩人一直沒有同臺競技過,直到那次施坦威青少年鋼琴比賽。
他纔看到了這個與衆不同的鋼琴師,或者說無論是誰,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會不自覺的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那是一個冷靜的少年,在喧鬧的同齡人之中,分外顯得與衆不同,明明是一個小孩子,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大人似的。即使參加比賽的還有許多年齡更大的人,可他依然以一種站在高臺上俯視一切的感覺,那是他第一次,名爲有馬公生的天才鋼琴師,感覺到:這個人絕對是我的對手。
那次比賽,他拿出了全力,用最標準的姿勢坐在鋼琴前,確定自己的手達到了最完美的姿態纔開始彈奏。可以說,他沒有辜負他人形節拍器的名號,那沒有一絲一毫錯誤的演奏讓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他原本以爲,那位被他稱爲對手的男人,應該和他一樣,是一個可以將樂曲完美複製下來的天才,但當那個男人開始彈奏的時候,他才發現,一切都錯了。
當那個男人將手指放在鋼琴上時,《激流》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從天際流淌過來,從一開始就是汪洋,不給任何人反應時間,仿若諾亞大洪水從天際流下,不給任何人生的機會;又好像銀河從九天之上落下,高高在上的神明淡漠的俯視着人間。
何等的傲慢,他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會被認爲是一個怪才了,在一場鋼琴比賽裏,最重要的就是能夠完全按照曲譜表達意思,而那個男人每次都是按照自我的解讀來彈奏鋼琴,全場都被他帶入自己的世界裏,就算再柔和的音樂依然充斥着他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