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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鳴驚蹲在盆邊,和水中尚不知大禍臨頭的鯉魚彼此對視,鯉魚鼓着那雙眼睛瞪向雷鳴驚,它從面前這隻恐怖直立猿的身上體會到了源自本能的懼怕,然而狹窄的水盆讓它無處可逃,只能擺動魚鰭,盡力僞裝出強大的假象,垂死掙扎。
【鳴驚爲什麼要惹姐姐生氣呢?】
由於在父親家中,所以雷鳴驚沒有像在自己家裏那樣張嘴說話,而是和雷鳴疾在心靈中交流。
你覺得她真生氣了嗎?其實沒有,這只是我們約定俗成的玩鬧,不成文的見面禮。梁果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同齡人,從我認識她到現在爲止,她展現出的所有嫉妒、羞惱、任性、貪婪等情緒全都是刻意表演的產物。
我並不是說她喜怒不形於色,恰恰相反,她和我這種佩戴着面具生活的人不同,從不遮掩自己的感情,彷彿心外便是無垢琉璃,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偷懶就偷懶。只是她的負面情緒和正面情緒相比極其稀少,必須要經過放大後才能被人察覺,而在“真情實感”和“惟妙惟肖”間的這段距離就是她能做文章的部分。她極其擅長拿捏表演的程度,非常清楚什麼程度的任性會讓人覺得可愛,什麼程度的哭鬧會讓人覺得厭煩。而我最佩服她的地方,就是她所有的善意皆無半點虛假。
我很尊敬她,因爲我並非這種溫柔的人。這聲“姐姐”,我叫的心甘情願。
“老弟,你幹嘛呢?和魚比瞪眼?那你輸定了,人家又沒有眼瞼。”
聽到梁果的聲音後雷鳴驚便抬起頭來,或許是因爲頭髮太亂,她直接洗過頭還順便衝了個熱水澡。大人們尚未起牀,她也不好用吹風機擾人清夢,所以只是努力擦乾後紮了個溼漉漉的高馬尾,所幸她的頭髮本就不長。那身的確有點熱的毛絨小熊睡衣被她無情拋棄,梁果此時身着白色長袖襯衫和淺藍居家褲,襯衫的袖口長到只露出半截手指,居家褲的褲腳必須捲起來才能不拖到地面,尺碼都有着微妙的不和。她看到雷鳴驚仰望自己便當場喜形於色,異常亢奮。
“等等!你先維持這個姿勢不要動,對,就這麼從下往上看向我!”
她走到雷鳴驚身旁,居高臨下俯瞰了少年一段時間,然後心滿意足地拍拍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