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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梁亦辭不知第幾個醒來的黑夜。淺灰天際蒙上瞭如同深淵的暗色,他口乾舌燥,又不願意起身,抬抬手便沒再繼續抻直胳膊,只用臂彎擋住眼睛。
腰間搭着的被褥徹寒刺骨,涼得他骨縫都發酸,既不願起身又沒法即刻跌回夢境。走廊有beta推着箱包走過,輪子軲轆轆軋過暗紅豎條紋地毯,那位客人“滴”一聲開門,輕手輕腳關上。
咔,嘭,再然後是箱面撞上門框的噪響,以及箱包被慌慌張張拽動的嘈雜。
梁亦辭煩不勝煩,又沒辦法責備那個陌生人。畢竟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越小心越容易搞砸,躡手躡腳的人往往比不太在意這些事的更容易擾人清夢。
他虛握着手,把空氣攥進掌心,沉着眼凝視天花板上形狀詭異的吊燈,以及撲扇的飛蟲,徹底不願再睡。
他不願意思索旁的事,擔心自己又陷進無邊懊惱的情緒裏,就開始埋怨那隻無辜的蟲類,怪它爲什麼在無數種生物滅絕的如今,還依然倔強地存在着。
梁亦辭向來有主見,所以楚悕離去數小時後,他枯坐在沙發上,最終並沒有聽取楚悕的建議,鳩佔鵲巢蹲在這間格格不入的屋子裏,癡心妄想等主人回家。
可他也沒有如楚悕所願,拍拍屁股回新區去,同過去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他挑了家離楚悕住宅挺近的酒店,預付了半個月房租,再把套間的一次性洗漱用品全倒進抽屜裏,“唰拉”一聲關好。他冷靜換上自己從楚悕家帶來的生活用品,擺滿了浴室和書桌,營造出一種自己過得很充實的錯覺。
入住當日,梁亦辭潦草洗漱完畢後,就摔進牀鋪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