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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又去揉楚悕的腦袋,這回楚悕沒躲開。於是他將這頭黑髮揉亂,說:“別怕,今後不會有人再來踐踏你的信任了——包括我自己。”
大概過了一整個世紀,楚悕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剛纔那句話的意思是——”
他說到一半就沒往下說了,嘴巴開始發苦,手在兜裏摸索半天,好歹尋到顆化了一半的奶糖。他埋下頭,同時楚丘也撤回了手。
他張脣把那顆糖當藥一樣嚼了吞了,囫圇吞棗,還是覺得苦。
他的神態很僵硬,語調遙遠而縹緲,左胸口卻好似被火舌舔過,燃燒起來。他的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凍麻木了手指僵在半空中,小幅度顫抖起來。他只敢問出這半句,生怕須臾後就會有殘酷真相潑水上來,重新澆凍他的心。
“……你猜到了。”萬幸,楚丘還是給出了肯定回答。
“所以,作爲僥倖存活下來的oga人類,你覺得幸運嗎?還是害怕?”他握着尚有餘溫的手,輕聲說,“好多年前你就跟我講過,你做了場噩夢。夢裏你站在荒野上,周圍偶爾有奇奇怪怪的生物竄過。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同類。你會害怕。”
楚悕沒有繼續接受哥哥的談心邀請,很快就說自己累了,夢遊到了牀上。他蓋上被子,拉扯被角,收起腿嬰兒般蜷縮身體,除了腦袋全都藏在了被子下面,依舊覺得涼。
儘管如此,他的額角卻是熱的,在淌汗。鹹溼汗液燙澆到眼角,害得他蹙起眉頭,再用這種不愉悅的表情跌入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