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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晏回過神,見他已經往前走去,連忙跟上。心道這人果真有病,放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看,找她的茬做什麼?
兩人隨這婢子一同跨入孫府的大門。
孫府修繕的十分豪奢。
京官們的宅子,禾晏不是沒有見過,也就那樣。禾家雖然比不得肖家,但也算個官兒,在朔京叫得出名字,孫府竟能和禾家修繕的不相上下。可這不是朔京,而是涼州,孫祥福也不是京官,只是個知縣。
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這話說的不假,禾晏看着那些山石盆景,琉璃玉瓦,不覺心中驚歎。一個知縣的俸祿如何買得起這些,孫祥福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也是,看孫凌那德行,孫家父子在涼州作惡不少,幾乎就是半個土皇帝了。
她心裏思忖着,殊不知自己的模樣,亦被身邊人看在眼裏。
肖珏眸光微動。
少年人穿着程鯉素的衣裳,卻不如程鯉素跳脫天真。雖說人靠衣裳馬靠鞍,但一個底層的新兵,去裝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無論如何都會露出馬腳。做過的事,見過的人,會鐫刻在人的身體中,成爲清晰的痕跡。
每個人的痕跡都是不同的。
禾晏的眼中有感慨,有沉思,唯獨沒有瑟縮和緊張。倘若第一次做這種事,去這種地方,這樣的反應,未免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