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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山的聲音很低,幾乎就要被波浪聲淹沒了,“你們打算讓我也殺人嗎?我……”
“明白,”瞎子一擺手打斷他,和顏悅色地笑了,“公職人員,大英雄嘛。說老實話,燕隊,這事在您心裏頭糾結一路了吧?我早等着您問呢,您不問,我反而覺得奇怪了——這事不是都跟您解釋過了嗎?畢春生開了陰沉祭的頭,但是她召喚的魔頭,還有後來的巫人族長,都沒能成功履約,所以咱們也不用再增新的犧牲了。反而是您要是就此止步,那之前死的人才算是白死啦。”
燕秋山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其實心裏還有猶疑——陰沉祭的“售後服務”這麼好嗎?簡直已經超過大多數的國際名牌了。
再說就算人不是他親手殺的,爲了自己的私願,利用這些遠近無仇的無辜人命,他似乎也並不算清白。
瞎子沒眼,可是心裏亮堂,聽話聽個音,就感覺出了他的遲疑,心裏不由得冷笑,心說:這幫僞君子,絕了,都“棄明投暗”了,還在瞻前顧後、自我消耗。喫飽了撐的。
“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混蛋,爛命是一‘條’,俠肝義膽光風霽月的好人,命也是一‘條’,這一條比那一條不多什麼、也不少什麼,您覺着公平嗎?”
瞎子慢條斯理地說,“燕隊,當年那幾個差點把你害死的漁民後來判了幾天啊?人家早就出來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你呢?可別怪我說話直,爲了大義犧牲的,那叫英雄,身後萬古傳頌,九死不悔。可你犧牲又爲了什麼?就爲了撈那幾個貪心不足的傻逼?這種貨色活着,對社會有什麼好處?嘿,我都替你不值。”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捅進了燕秋山的胸口。
他不知道質問過自己多少遍,當年爲什麼要逞這個英雄?因爲他是異控局“第一外勤”的負責人,他就得偉大光榮正確,得永遠高尚,就像無慾無私無人性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