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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陸離極想爲家人做些什麼,更想好好彌補自己的妻子,這才說出把產業全權交予她的話來,卻沒料馬屁拍在馬腿上,心裏懊悔不已,連忙彎腰作揖誠心賠罪。眼見妻子冷哼一聲撇過頭去,露出半張嬌美的側顏,那眼耳口鼻雖已明麗照人,卻還帶着一兩分稚氣,這才驚覺她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八歲,卻遭遇瞭如此可怕的變故,若非她足夠剛強又足夠善良,早就扔下趙府老小,自個兒跑回孃家躲災去了。
更可恨的是,他此前竟從未給過她一絲溫暖與柔情,反倒連番折辱,求全責備。難怪現在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妻子的心都熱不起來,若是兩人異地而處,趙陸離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比她做的更好。
想得越深,他心中的愧疚便越濃,再去看冷臉的小妻子,竟覺得她萬分可敬,亦萬分可愛,不由想起一句老話——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溫柔似水地笑了笑,正準備去握妻子細若無骨的手腕,好生陪個罪,寬慰寬慰她,卻聽母親責罵道,“我還當你這次回來改好了,卻還是像以前那般不着調!素衣上下操持,內外周全,本就累得很,你不說把這個家撐起來,反將所有事推給她,你還有沒有良心?”
阮氏拍了拍昏昏欲睡的木沐,小聲附和,“是啊,大哥您既閒着無事,好歹替嫂子分擔一二。您看您給嫂子招來多少麻煩?葉家的事暫且不提,單說您聘來的鴻儒呂先生,當真是個忘恩負義、徒有其表之輩,平日咱家給他的束脩從未少過,僅望舒就是每月二十兩銀子,又有族親送的布匹、喫食、筆墨紙硯等物,拿去外面足夠平頭百姓花用幾年。如此厚待他卻不知感恩,一聽說您被奪爵收監便扔下族學裏的孩子們,前來向嫂子請辭,把本就人心惶惶的族裏鬧得越發不得安生。我看他家根本沒有長輩得病,不過隨意找個藉口脫身罷了。連長輩也敢咒,其人品之低劣可見一斑。您且等着,咱家平安無事的消息一旦傳出去,不出半月他必定迴轉。您看人的眼力也太差了些!”
阮氏對大伯哥早就存了一肚子怨言,以往不敢說,現在卻不得不說,否則他不知悔改,受罪的還不是嫂子?
趙純熙和趙望舒不好搭腔,卻也對父親多有不滿。若非他執意要把葉家人帶回來,便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所幸趙純熙機靈,躲過了抓人的侍衛,所幸關素衣有誥命在身,鎮得住周天,否則二人必也像那些僕婦一般,被剝了衣裳羞辱,現在定是生不如死。
看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家人,趙陸離心中很不是滋味兒,連道歉的話也沒臉再提,唯有苦笑。輕輕巧巧的幾句“抱歉”又豈能將過往災難盡皆抹去。算了,什麼都不說了,日後一心一意善待家人才是正理。
他接過賬冊深深作揖,本想讓夫人留宿東府,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現在的他哪裏配得上這樣好的夫人,便是碰一碰她瑩白如玉的指尖也彷彿褻瀆了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