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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楚戰戰兢兢的不敢答音,後背都被冷汗浸溼了,比之前跟周翡在小巷子裏躲黑衣人時還要怕——畢竟那時候有周翡,現在卻要她一個人應付這個厲害得要命的瘋子。她不着痕跡地嚥了幾口口水,鼓足勇氣問道:“夫人怎麼稱呼?”
瘋女人十分端莊地坐在一邊,伸手一下一下地攏着自己的鬢角,態度還算溫和地說道:“我叫做段九娘,你又是誰?你爹孃呢?”
“我父母都……”吳楚楚以爲自己驚懼交加之下,能太太平平地將“我父母都沒了”這句話說出口,誰知壓抑了多日的情緒卻一點也不顧念主人的境遇,她把“都”字連說了兩遍,被一片草蓆蓋住的記憶卻洶湧地將那許多生離死別一股腦地衝上來,吳楚楚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臉頰一片冰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如雨下。
“都死啦?”
段九娘往前探了探身,手肘撐在膝蓋上,少女似的託着腮,然而託的是一張皮膚鬆弛、嘴脣猩紅的臉,便不讓人覺得“嬌俏”,只覺得有點可怖了。
吳楚楚淚流滿面地盯着她的“血盆大口”,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段九娘眉目不驚地說道:“爹孃都死了有什麼好哭的,天底下有幾個爹孃都活着的?我爹孃都投胎兩回了,兄弟姊妹一個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情人,哎呀,也下了那黃泉去也——”
“哎呀”後面的一句話,是她捏着嗓子唱出來的,不是時下流行的詞曲,聽着像是某處鄉間的小調。吳楚楚未防她好好說着話,居然又唱上了,一時目瞪口呆。只見那段九娘扭着水蛇腰站了起來,伸出尖尖的指甲,在昏迷不醒的周翡額頭上輕輕一點,似嗔還笑道:“小冤家。”
說完,她哼哼唧唧地發出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唸叨着“冤家長”、“冤家短”的,自行到院裏耍把式去了。
吳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