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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您看天這麼熱,有什麼話下來好好說。俗話說,有困難找警察,只要您下來,我們一定幫你好好辦。”
彭航朝其他部門的同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悄悄潛進樓裏。
中年婦女情緒很不穩定,她一邊哭一邊跟彭航說對不起,說她也不想麻煩大家的,可她實在沒有法子了。因爲情緒太過激動,她身子不斷往前傾,一不小心就會從樓上摔下來。
原來這個婦女的男人前兩年病死了,家裏又有小孩要讀書,她沒有一技之長,只能來工地上把自己當男人用,誰知道幹了大半年,包工頭卷着錢跑了。現在她孩子病重,醫院開始催她叫醫藥費,四處求人找人也沒湊夠錢,她實在沒有辦法,活不下去了。
這個不到四十歲的女人,看起來黑瘦乾癟,整個人像是被吸光水分的醃蘿蔔,哭聲又悽又厲,哭得彭航心裏有些發毛。他抹了把臉上的汗,低聲跟同事罵道,“現在的資本家真不是東西!”
罵完了以後,他扭頭看了眼警戒線外面,叉腰諷笑:“這麼熱的天,也有人來看熱鬧。叫那些看熱鬧的不要起鬨,萬一刺激到當事人,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老大,外面那些都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平時沒什麼娛樂,出了這種事,他們哪能不湊這個熱鬧。”
他的同事小楊應了一聲,轉身去跟那些看熱鬧的民工溝通。
陳老光伸出手掌頂在自己腦袋上,嘆氣對符離道:“唉,這種卷錢就跑的包工頭,真不是東西。”
符離沒有說話,因爲他其實並不太懂人類這種爲了別人,犧牲自己一切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