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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君禹還是沒搭理他,心底卻充滿無奈。感覺不到疼痛,怎麼可能?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常人難以想象的劇痛中掙扎,若不是那段曾經遺失又終於找回的記憶支撐着自己,他或許早就倒下了。被穆燃的神識攻擊並掠奪異能後,祁澤印刻在他腦海中的封印也產生了鬆動。他終於明白自己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之所以安安穩穩坐在這裏,全是祁澤不顧一切爲自己續命的緣故。
難怪他對祁澤那般熟悉,那般親密,那般嚮往,原來他們形影不離地生活了兩個月。他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經脈,每一滴熱血,都是祁澤親手爲他換來。浸泡在能量液裏,遭受雷霆萬擊的時刻,他無比清晰地記得,祁澤不顧一切地跳下來,爲自己承受了絕大部分痛苦。
他在自己耳邊發出隱忍的呻.吟;他凝視着自己,目光裏滿是殷切的期待。他希望自己活下去,哪怕是逆天改命。於是嚴君禹活了下來,他覺得自己跟這種怪物沒什麼兩樣,一個靠宿體的血肉作爲生存的養分,一個靠過去的記憶作爲支撐。
爲什麼要讓我遺忘?你知道這段記憶對我而言有多麼寶貴嗎?偶爾,嚴君禹也會產生這樣的怨恨,但很快,對少年的感激與思念就淹沒了一切。劇痛中,他幾乎難以入眠,但夢見少年的時候,卻會睡得格外安寧。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少年不斷敲打模具,背影由單薄瘦弱變得修長柔韌,透明的汗珠沿着優美的蝴蝶骨滑落腰窩,又沒入長褲消失不見。這樣的場景成了嚴君禹流連不去的美夢,哪怕清醒時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憑藉這段記憶,他一天一天支撐下來,只因這條命是祁澤給的,除非祁澤親手拿回去,否則他絕不會放棄。
他的幾名戰友正在清點物資,末了悄悄走過來,說道,“隊長,我們的食物和飲用水不多了,你看怎麼辦?”
“明天去尋找水源,這裏不能再待了。”
他睜開雙眼,果決下令。
剛來的時候,這片區域還是茂密的森林,水源乾淨,空氣清新,很適宜人類居住。但短短三四天後,森林就大片大片枯萎,水源也遭到不明原因污染,變得渾濁不堪並帶上了強酸性,即使是身體素質強悍的特種人也難以入口,更何況普通人?
再這樣下去,嚴君禹毫不懷疑這片區域會變成死亡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