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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意心中却涌起感同身受的哀恸,哪怕他一个伤心的字都没说。
“节哀。”
她说。
“每个人都活着。”
张静禅缓缓说,“他欠了很多债,银行、合作商、员工、亲戚……他当年把所有人都摘出来了,一个人扛了所有债。现在每个人都活着,债主、对头、当年和他一起借钱的高管——有的人后来贪污犯法坐牢,三天前都出狱了,他还好心给了人一千块钱;还有的已经身家几十亿。现在,只有他死了,这也是活该吧。”
李微意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个。或者,是因为这雨夜实在寒气彻骨;又或者因为,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吧。
“那您……还会继续替他偿还剩下的债务吗?”
张静禅瞥她一眼:“会。”
李微意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