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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寬成比趙紅雨早一年入校,多一年警齡。趙紅雨畢業分到刑偵總隊,恰與邵寬城同室辦公。也許僅僅因爲他們每天都一同上班,一同出警,一同回家,回家一同喫飯……兩人才會日久生情,從邵寬城的一廂情願,發展到兩情相悅。只不過,邵寬城始終沒敢明白求愛,趙紅雨畢竟是女孩子,也不可能主動挑明。兩人就這麼糊塗着,深情而又靦腆着,保持着心照不宣的“暗戀”關係,倒也算是一種別樣的幸福。
在刑偵一隊的年輕人中,邵寬成屬於勤懇忠厚一族,而趙紅雨則是張揚與風頭的典型。邵寬成工作細緻,埋頭苦幹,卻寸功未立。趙紅雨浮躁好動,粗枝大葉,卻屢建奇功。先在全局業務技能大比武中爲刑偵總隊拿了一個手槍速射團體亞軍,得了一個集體嘉獎;後在一次抓捕行動中一槍打爆盜墓者的車胎而榮獲個人三等功。那一槍確實打在罪犯幾乎脫逃的瞬間,確保了整個任務的圓滿完成,時機之準,動作之快,如無平時刻苦訓練,肯定不能完成。那是趙紅雨第一次在訓練和比賽之外的實戰射擊,結果一槍成名!
除邵寬城外,大家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那一槍竟成絕響。趙紅雨在那起盜墓案偵破之後,竟突然辭職。
在西京警界,趙紅雨已算半個名人,所以她的辭職,自然引發了大面積的“惋惜”和“震驚”。先有刑偵一隊的隊長李進談話規勸,後有總隊領導出面挽留,無奈趙紅雨去意已定,她考取了西京大學社會管理專業的研究生,警察這檔事,不辭不行。
總隊有些不滿,離職沒有儀式。趙紅雨交出了制服、手槍、電腦和文件櫃的鑰匙,一切就算完成。她要求留下警徽做個紀念,被隊長李進一口拒絕。
“警徽是警察的身份標誌,也是警察的責任象徵,不再具有這個身份的人,不再承擔這份責任的人,不能持有。”
李進面目嚴肅,趙紅雨不無尷尬:“啊……好吧。”
交完了該交的東西,傍晚,趙紅雨照例坐邵寬城的汽車回家。這應該算是她最後一天在刑偵總隊上班,下班的心情不免有些異樣——幾分輕鬆,幾分不捨,感慨萬千那種。
邵寬成的汽車是一輛半舊的桑塔納,是他爸爸以前的座駕,紅雨進了警隊後他爸爸才讓給邵寬城開的,用以每天載紅雨上班下班。邵家的小院位於舊城的中心,在一片百年老巷的深處。這片老巷子已經列入西京的古城保護範圍,據說報了聯合國的,只可修不可拆的,可以安心住到邵寬城孫子的孫子那輩,可謂家宅永固。
進了院子,各回各屋。邵寬成的父母開始往桌上擺放碗碟筷箸。邵寬成的父親在《古城散文》期刊做編輯,自己也寫散文,不坐班的。母親提前內退,專持家務。父母二人的習慣,不管邵寬城和趙紅雨多晚回家,都要等着他們一起喫飯。邵寬成到家照例先要洗澡,他比紅雨還“講衛生”。洗完澡父母已經把飯菜擺上飯桌,邵寬城擦着頭走到院裏喊紅雨開飯。趙紅雨過來剛一坐下,邵寬城的母親就開口問道:“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