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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錢,僱人,歷經輾轉,終於查到了女兒的下落。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將此事向林白玉做了告知。林白玉的反應比他預想的還要激烈,她激烈地反對他尋親的企圖。萬教授只對林白玉說想去尋找女兒,並沒透露他已找到了女兒。連尋找的念頭林白玉都不能接受,更免談找到以後怎麼辦了。林白玉不願意這個家裏再出現另一個女人。
好在,此時的萬教授,已經功成名就,已經可以自主,已經不必懼內。他趁妻子出行美國的機會,把女兒領進家門。不料女兒與提前回國的妻子在客廳狹路相逢,萬教授不得不倉促應戰。其實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這一戰遲早爆發。林白玉色厲內荏,發飆之後,不也無可奈何麼。第二天早上林白玉照例下樓喫早飯,照例給萬教授盛粥,前一天晚上的齟齬,兩人誰都沒有再提。
那幾天邵寬城的心情也漸漸平定下來,趙紅雨畢竟又回來了,邵家小院還是她的家,小院裏的生活又恢復了常態。趙紅雨回到小院的第二天,邵寬城有任務一夜未歸,快中午了纔回家喫飯睡覺。午飯的餐桌上他和紅雨談起昨夜在“九號墓”圍剿盜匪的情形,兩人的神態仍然像一對同事和戰友,相談甚歡。
“九號墓”是刑偵總隊內部對一個目標的稱謂。從邵寬城分到刑偵總隊工作的第一天,就開始熟悉那一個個編了號的荒丘野冢。昨夜總隊在“九號墓”展開的行動策劃已久,動用警力二十多人,一舉抓獲盜墓團伙成員九名,正應了這個“九”字,有些天意似的。
接下來的工作是口供審訊和物證薈集,爲刑事起訴做好準備。邵寬城被指派帶着收繳的文物跑省博物館和西京歷史研究院等單位,以求鑑定;又帶着一些文物專家去“九號墓”實地踏勘,採集土層樣品,忙得不亦樂乎。
專家們的結論給得很快,也很一致,基本確定“九號墓”爲唐代開元或天寶時期的一座官墓,傾向於是某座皇陵的陪葬墓。在抓捕行動中當場收繳的文物中,有一件被鑑定爲國家二級文物,兩件鑑定爲國家三級文物,這對下一步法院對給犯罪嫌疑人定罪量刑提供了重要依據。總之,邵寬城工作順利,小有成績,一隊的隊長李進在會上還對他進行了表揚。
再接下來要做的,是擴大戰果。這次抓獲的九個人中,有七人屬於受僱掘洞的勞力,並非骨幹;有兩人是組織者和協同者,但也不是首犯和主謀。這個團伙的頭目並未落網,或者已經聞風而逃,或者,還藏匿在城市的某個角落。審訊進行的比較艱苦,一個被抓的人把所有事情都一肩扛了,不難看出團伙之內早有利益約定,以致李進在向總隊彙報時完全不能圈定下一步的偵查目標——廣東人劉國盛,咸陽人白利民,西京人郭得寶……七八個有前科或曾經被懷疑過的對象都在彙報之列。雖如此,總隊長還是要求偵查的範圍不妨再大一些,以免遺漏。
彙報會後,隊裏對警力做了調整,邵寬城在這個案子上的分工還是做檔案工作。他去找了省博物館的劉主任,從他手上拿到了“九號墓”考古結論的正式報告。這份報告不僅有“九號墓”的年代判斷,而且對墓中文物的等級一一論及。
在離開省博的時候,邵寬城在報告的內容之外,又向劉主任提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既然“九號墓”懷疑爲某座皇陵的陪葬墓,那它所陪的,最可能是哪一座皇陵呢?省博物館的劉主任比邵寬城父親年齡都大,在文物界久負盛名,但他還是用平輩的口吻和態度,回答了邵寬城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