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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隊長問:“你帶女兒到這邊來休息,看病,需要帶這麼多錢嗎?”
萬教授答:“這本來是給我妻子買車的錢,後來我妻子出事了,車就沒買。我帶女兒出來,錢還沒有來得及存回銀行,這麼多現金放在家裏又不放心,所以就帶在身邊了。”
邵寬城的肢體剛剛被袁隊長壓制住了,但他聲音仍然怒火未息:“買車還非要現金嗎,不能銀行轉賬嗎,你認爲你說得特別合理嗎,啊?”
萬教授並不去看邵寬城,目光只朝向袁隊長,答道:“我妻子說她認識一個老闆,願意把他的新車轉讓給她,二百三十萬的車,給二百萬就行。但是要求付現金。我因爲把女兒接回家住,和我妻子鬧了些矛盾,所以她在金錢方面的要求,我想就儘量滿足她吧。後來我聽律師說,她要這些現金,可能是要送給林濤去擺平什麼麻煩。林濤是我妻子的同鄉,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其他關係,我也不太清楚……”
袁隊長沒留空隙地把詢問接了過來,或許僅僅爲了打斷邵寬城的激動。他問:“他們之間,你妻子和那個林濤,還有什麼關係?”
萬教授默然良久,答道:“我不太清楚。”
這場詢問沒有進行太久。萬教授是名人,他親生的女兒剛剛死於非命,他的情緒顯得沮喪而悲慟。袁隊長在詢問開始後和結束前,都對萬教授表示了同情和安慰。除了邵寬城那幾句充滿火藥味的追問外,整個詢問的語氣和氛圍,還是保持了平緩和客氣的基調。
之後,袁隊長又專門陪同萬教授去了另一個房間,認領他女兒的遺物。邵寬城也跟了去,雖然他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但當他看到紅雨那些熟悉的遺物——錢包、鑰匙、她最心愛的紫檀小手串、手絹等等,心裏還是針扎一樣的疼。除了紅雨的手機被留下來供分析案情所用外,其他隨身物品萬教授都可以領走。邵寬城看着萬教授從遺物中拿起一隻白色的玉環,玉環在他手上微微地抖動……邵寬城忽然又生出一絲憐憫:無論他和萬教授如何互不接納,但畢竟,他們都深深愛着同一個女孩,都爲同一個女孩心痛落淚。他確實看到了萬教授眼中的淚水,那抖動的淚水和抖動的玉環一樣,無比晶瑩!
李進是那天中午趕到唐古縣的,到達後先是去山裏木屋看了案發現場,後又和縣局的人碰了情況,做了研討。他沒有和萬教授見面,據說萬教授已經身心交瘁,當天下午便乘車返回西京了。
李進在唐古縣呆了兩天,主要是和唐古縣局的人一起研究現場勘查的結果,蒐集案發前後的相關信息。根據萬教授的司機和保姆的陳述,他們是在那天早上六點十分離開木屋下山去接中醫的。根據現場情況和各種信息綜合分析,唐古縣局的刑警認爲,楊鐧應該是在案發那天早上六點二十六分到達木屋的。趙紅雨發信息給邵寬城和李進的時間是六點二十七分,她在信息中說看到一個像是楊鐧的人從木屋出去,開一輛黑色越野車,分析應是楊鐧駕車剛剛到達。而本案另一個犯罪嫌疑人楊力,分析是在楊鐧到達十分鐘後到達木屋的。按萬教授本人的陳述,他在楊鐧到達後和楊力到達前,借了楊鐧的越野車去鎮上買青菜,也就是說,他是在六點二十七分到六點三十七分之間離開木屋的。之後,楊力到達。再之後,兇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