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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進幾乎水米未進,那頓晚飯雖然算不上不歡而散,但也草草結束,幹金開車送他們回到旅館,邵寬城和劉主任扶李進下車,李進要邵寬城與幹金約定明天見面的時間,他強調:“你跟他說,明天必須把問題談清,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無論邁克·裏諾斯在不在不丹,他都必須派出代表和我們正式談判!否則,我們也就不談了,我們將以我們的方式,捍衛中國人民的尊嚴!”
邵寬城把這番強硬的表態原原本本轉達給了幹金。幹金的態度則有些模棱兩可:“好,我會轉達,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見到邁克先生,我也不知道邁克先生能不能在近期派出代表來見你們,我不知道。”
邵寬城見李進病相嚴重,於是並未把幹金的話完全翻給他聽,只說:“他說他會轉達。”別無多言。
那位白頭設計師和他們同車到了旅館,但只是禮貌性地與三個中國人說了拜拜,並未下車。幹金表示還要送這位美國設計師回酒店去,所以也匆匆告別,開車走了。邵寬城再次提出要送李進去醫院,但李進再次拒絕,李進說他只想馬上躺下,睡覺。劉主任也說對發燒的人來說,睡眠是最重要的,充足的睡眠強過一切藥物,一切治療。
劉主任年齡大了,一天勞累,喫的又不對胃口,體力也頗感透支,安頓好李進,也回房睡覺去了。
邵寬城睡不着。
他躺在牀上,敬陵盜案從始到終的每一幕,歷歷如昨。他不能控制地再次想到他幫着總隊領導勸說紅雨參與敬陵盜案的那些情境,每個對話,每次爭吵,都像夢魘一般,揮之不去。那些情境,那些細節,在邵寬城心裏,無不帶血帶淚,帶着不能剋制的哽咽……
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之前,邵寬城的生活是多麼完美。他愛他的工作,愛他的父母,愛他家的小院,他還有一個彼此相愛的女孩。他沒有想到後來的一切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也改變了他的未來。以前,他怎麼可能想到他會在遙遠異域的一個小旅館裏,有這樣一個難熬的不眠之夜。
這一夜過後,太陽將照常升起,新的一天還會發生什麼,無法預知。他們能見到與他們談判的人嗎?能達成他們的所願所求嗎?接下來的一至二天,將決定他們成敗和去留。
在這個佛教盛行的國度,邵寬城躺在牀上,忍不住在黑暗中雙手合十,虔心祈禱:“慈悲的佛,幫助我們懲惡揚善吧!”但他最終還是把手放在胸口上,更多地默默懇求:“紅雨,你在嗎?你會保佑我嗎?你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