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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反駁，但語言將要出口時又止止停下，整個人愴然。我們兩個人都神經質一樣發愣，坐一會兒後陽乃便告辭離開，我只送出門去。
第二日裏，老家派了車過來千葉，前天夜裏電話中告知了錯過列車時間的事情，家中派了閒置的車輛和司機，大清早就過來我住的地方，坐上車子，一截路一截路好像沒盡頭往外走，千葉的城區被我甩在身後，在那一霎那，突然覺着好像是同這些景色永訣那樣的心境了。
喪禮週年的法事貌似隆重過頭，我猜想是四叔臨時起意，從千葉回來之後，整個老家裏面塞滿了人。
我同約定回來的時間遲了一天，沒有辦法，所以還在車上的時候就換了孝衣，開車的司機一路不語，我就坐在後排思考回去要做的事情，剝龍蝦殼那樣仔仔細細的想了好多，還是拿不好改懷有哪種心情去見“親戚”。
然而事情卻沒有我想象的那麼複雜，管家帶進門後，就有專門的司儀來管我，四叔和一大堆的人在正廳有父親掛相的地方，那個地方聚集了所有的和尚和紙錢，而且和尚們唸經文唸的很快，旁邊有人聊天，明明去世都一週年了，氣氛還是很濃重。
和尚的經文到夜裏十二點之前是念不完的，趕來的親戚們陸續地過來燒紙，我被安排跪在紙火盆的右邊，左邊是比企谷八幡，這倒是讓我喫了一驚，細細想起來，我們已經好久不見面了。
紙火被一次又一次的點燃，過來燒紙的人不多，而且他們燒的很快，於是大多時間裏是我們左右邊兩個人瞪大眼，比企谷跪不長就要動動腿，然後好像想到什麼來歉意朝我笑笑，我知道讓他去休息肯定會被司儀和他父親拒絕，我也知道明年又要參加這種祭奠組織，除非我把自己也埋進去土裏，我倒是真希望那樣做。
隔了很久，來參加週年法事的人差不多到齊了，身邊的人好多不認識。大家開始聚好幾桌喫飯，傭人們端上菜盤，我和八幡還得跪在那裏，小町送了一些簡單的菜餚過來讓我們墊肚子，看到我時候喫了一驚，好像我帶了霸王龍回來參加活動，她朝我擠眼睛個不停，我朝她點頭。
飯後就是正式祭典了，鼓樂經文剛開始，司儀們整理隊伍朝着墓地走，我身上披着兩層的孝服，父親的遺照舉在前面。後面的隊伍跟着，有人在哭泣，我想回頭看看他們的表情，但想了想忍住。
到墓地時身邊的人已經走散大多了，好多小孩子跑的不知蹤影，還有輛嬰兒車推在遠處的路上，墓地祭拜時按照規矩我再不用跪在一邊，我小心翼翼地離開人流聚集區，快到秋天的太陽，陰涼的地方也多，我在某處樹下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