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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讓我見他。他們讓我等着。”
我要氣炸了。簡直是個飯桶!但阿豆在我懷裏發抖,我只好按捺住怒火。
“我問了他們好多次,少奶奶。最後他們讓我回家,說他今天不再看病人了。”
我真傻!我不該讓素莉去的。“他們不敢把我擋在外面。”
阿桂站到我面前。“不行啊,少奶奶。您跟二少爺待在一起,我去請醫生。”
幾個鐘頭後,阿桂回來了,她不敢看我的臉,一迭聲地賠禮道歉。“我什麼都試過了,少奶奶。我講了他病得多重。”
我想尖叫,“你要說他病得更重了啊。”
“我說了。我以爲坐在桌子後那位先生聽進去了。他開始很客氣的。他問了些問題,還記下了是哪一家——他右手上缺了兩個手指,記得挺慢的。他寫好了讓我坐下,我當然不肯,我說事情要緊,很急的。他不太高興地嘆了口氣。他們每天要處理很多急診,他說,特別是今天。我告訴他,高醫生是我們的家庭醫生,今天下午他應該來我們家的。後來那位先生就開始兇起來了。”
“‘好了,’他說,‘請你去那邊等。’我還是沒退讓。我很小心的,沒有吵鬧,我只是明白告訴他,我們家小阿豆得了白喉,等不得的。他放下鉛筆,衝我瞪眼。然後他就開始把想得起來的傷病名字一個個念給我聽。他講話的時候,脖子上的一大塊紫色傷疤很嚇人。‘你以爲得了天花的病人就能等着?’他咬牙切齒地問,‘還有得痢疾的、傷寒的、瘧疾的怎麼辦?’他沒等我回答,就一個勁地跟我說着病人的事,比如,一個老太太和孫子,他們進來時身上大半都被燒傷。還有個男人被一個小鬼子偷了金幣,耳朵割得差點從頭上掉下來。他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對這些事我能做得了什麼?還有呢,少奶奶,他還告訴我,有一個12歲的小姑娘被糟踐了,要動手術把私處補好。他那時氣得要命,都忘記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是在跟一個婦道人家講話。所以我只好坐下來等一等,讓他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