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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長知道,現在他戳穿這場“調包計”,爲時也過晚了;他該在頭一眼看見彭三兒時就戳穿它。爲時過晚,那他真的會兩頭不落好。
保長:“快點吧,囉哩巴嗦的!”
他認了輸。等保長和四個當兵的帶走彭三兒,鐵梨花回到屋裏,一屁股坐在桌旁,再也起不來了。牛旦走過來,聽他母親自言自語:“彭三兒這貨,三百五十塊錢還真不好掙……我腿都軟了。”
“媽……”
“去給媽沏壺茶。”
人們都說今年的雨邪,秋莊稼收完了它還下個沒完。孩子們的課堂不能開在院裏,只能在最大的兩間窯屋裏點上煤油馬燈上課。柳天賜一人從這間窯屋跑到那間窯屋,佈置這邊的學生讀課文,又佈置那邊的學生寫生字。若不是栓兒傷了腿,鳳兒得在他身邊照應,鳳兒倒可以做個代課老師。
柳天賜有好幾天沒“見”着梨花了。再“見”着她的時候,她聲音有點沙啞,聽上去還心事重重的。牛旦的壯丁不是已經讓人頂了嗎?她哪兒來這麼重的心事?
“梨花,你要抽不開身,就別給我做飯了。鳳兒晚上都會來看看。”
“你別叫那名兒。它不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