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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平話音一落,世界上的一切聲音都彷彿停止了一般,一切都靜到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沈安平一動不動,風吹動他的頭髮,細微而緩慢,顧平安呆呆的望着他隨風而揚的頭髮,只覺得雙眼發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委屈的不能自已,很多紛雜的情緒一湧而上,鼻端酸酸的,眼睛又累又重,她只覺得暈。她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冷靜到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雙手緊緊握着拳頭,聲音有些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因爲難過:“我仗着你愛我?”她難以置信的重複一遍:“你愛我?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愛我!你愛我愛在哪裏?”她漸漸情緒激動起來,聲調也漸漸拔高:“你愛我愛到別的女人牀上?”
“沈安平你把我當傻瓜是不是?你以爲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你以爲我和那些女人一樣蠢?你以爲你是誰啊?想要三宮六院?然後封我爲正宮娘娘我還得感恩戴德?”她瞪大了眼睛,重重的呼吸,緩慢而堅定的說:“沈安平,你的愛實在太霧裏看花了,我眼神兒不好。”
顧平安就那麼站着,她一直是那麼倔強,她難受的呼了一口氣,瞬間變成一片白霧,沈安平的背影輪廓逐漸模糊,她起先以爲是那片白霧的作用,久了才知道原來是她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她還是那麼倔強,明明哭了卻緊咬着嘴脣一聲不吭,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害怕沈安平聽出顫音來。
沈安平微微仰頭,看了一眼雲霧之後若隱若現的皓月,冷然的說:“顧平安,過去的二十幾年,你做什麼去了?介意的話,爲什麼不早些說?”他仍是沒有回頭,雙手插在口袋中,背影蕭然:“如你所說,我們都互相看不懂,所以到此爲止,以後我們維持原狀就好。”
顧平安聽完,耳膜一陣陣麻麻的疼,眼淚流的更兇了,可是她還是緊咬着嘴脣沒有說一句話,只靜靜聽着沈安平的聲音。恍惚中她好像穿越了時空一般,腦袋裏驟然閃現過去的一幕一幕,像一部蒙太奇的電影,以推鏡頭的方式一點一點展現出來,她想要讓思緒停下來,卻怎麼也停不住。
沈安平輕嘆一口氣,彷彿時隔千年一般,那聲音悠遠到顧平安很久很久都緩不過來:“月盈則虧,記得我和你說過這句話麼?你看不見也好,因爲我對你的感情,到這一步了。”
……
沈安平離開以後顧平安才哭出來,她像是失了全部力氣一般抱着頭蹲在地上,眼淚像洶湧噴薄的瀑布一般直往下衝。她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彷彿五臟六腑都要哭嘔出來一般,天上的月,地上的沙全部以一種張牙舞爪的姿態向她襲來,畫面凌亂,她的心寒成一塊冰,亂成一團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許很久,她起身在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冷,她臉上的淚痕全部結成痂,沉澱在心臟之上,每動一下都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