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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懂的那一點,剩下的都不懂。”
他瞪了我一會兒,心想:究竟是她的英文不地道,還是她對我的態度不地道?他很快決定,我兩方面都不夠地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欠信用卡公司的賬?”他提起筆打算去填表格下端的一項欄目。
“我壓根沒信用卡。”
“就是說,你不打算借錢?”
“沒人肯借錢給我。”我看護劉先生掙的千把塊錢,在勞拉的積極幫助下,買了一件tse的開士米羊絨衫,一個維多利亞時期的琉璃糖罐(是碎裂後用膠黏合的,但是真正的古董),一副“gui”太陽鏡,分別送給安德烈的三位長輩。一千塊到此時還剩一百來塊,勞拉很頭痛地思考了一陣——這麼小的數目在她看來是太難花了,實在花不出手,而安德烈的禮物還沒着落。她突然眼睛一亮,說她想到了絕對妙的禮物:華盛頓“菲力甫畫廊”的會員證。這樣高品格的禮物加一瓶“hennessey”,最後這一百塊被她花得豐富多彩,雅俗兼顧,成功地使我再次一貧如洗。
“你知道怎樣才能得到大信用卡公司的信用卡嗎?”國務院安全部的調查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