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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年輕公子坐正了身子,一派斯文儒雅:“在下見這裏雪景甚好,便租了小船想在江上小住幾日。響馬什麼倒是沒見過,卻不能枉費了仁兄這般好心提醒,我們二人過了今晚便離開。”
胡滿一眼瞧見對方束髮的白玉簪子,通透無暇,光澤溫潤。他經手的金銀財寶不少,一看便知道這支簪子價值不菲。這樣一個年輕的富家公子哥跑來荒山野外賞雪,想來也是一介酸腐書生,出來做做幾首小詩念念幾句酸詞。他心裏這樣想,面子上卻裝出一副欽佩的神情:“這樣的雪景,也只有公子這樣的雅人才能欣賞。不知公子大名,我這次脫險,回去一定爲二位供起長生牌位。”
他話音剛落,只聽顏淡撲哧一笑,只是一見自家公子看過來,連忙一吐舌頭,豎起食指在脣上一點,三分俏皮七分乖巧。那年輕公子轉過頭來看着胡滿,淡淡道:“在下餘墨,這點小事,仁兄不必記在心中。”
胡滿將餘墨的名字唸了幾遍,確定江湖中沒有這號人物。
外面的夕陽完全淡下去了,暮色漸濃,寒風呼呼。而船艙中的火盆燒得正旺,溫暖如春,安寧祥和,完全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
顏淡拿起兩塊沾水的麻布,疊成厚厚的兩塊裹住手,將熱氣騰騰的砂鍋端到矮桌上。只聞得香氣撲鼻,砂鍋猶自滾沸,冒着白泡。
這是一鍋魚湯,燉得已有些火候,湯都微微泛白,魚身白膩,猶如凝脂。
胡滿不由嚥了咽口水。只見顏淡取了碗筷來,先舀了一碗,連同裏面的一條魚,放在他的面前:“請用。”然後再用勺子舀了半碗湯,跪坐在餘墨身邊,慢慢地吹着熱氣。
胡滿兩下三下便將一碗湯都喝了個精光,連魚刺也顧不到,風捲殘雲一般把魚肉也啃乾淨了。食物下肚,終於不再腹中空空,他滿足地長吁一口氣。
而餘墨卻一口也咽不下去。顏淡舀出一小勺魚湯來,耐心地吹去了熱氣,送到他嘴邊。他還沒嚥下,就掏心挖肺地一陣咳嗽,將魚湯全部都咳出來。顏淡看來也是慌了,抬手在自家公子背上不斷輕撫,語音溫軟:“公子,你若是不想喫,就不要勉強。等下你有胃口了就叫我,我再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