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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步走着,竟然又走到那晚到過的東廂。客房門前,凌虛子坐在臺階上,膝上鋪着着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正聚精會神地看着。這個光景,他竟不像是被駭瘋了的模樣。唐周走近兩步,只見對方拿着那張紙的手微微一抖,手背上有青筋浮起,卻沒有抬頭,呆呆地看着紙上的字。
唐周看見他的小動作,心中更是多了幾分肯定。他原本沒有細想,現在想來才覺得其中有好些不妥之處。凌虛子畢竟算得上是一代宗師,閱歷見識都比自己高出不知凡幾。他方能從古墓之中安然脫身,而凌虛子又怎麼不可能是在裝瘋,然後伺機脫身呢?畢竟任何人對一個瘋子都不會太過提防。他走到近處,眼角突然瞥到宣紙最上端的四個字:七曜神玉。他莫名覺得,這和他長久以來想要尋找的東西,應是有某些聯繫。
只見凌虛子突然跳起身來,捶胸頓足,將手中的那張宣紙揉成一團,拼命往嘴裏塞。唐周踏前一步,忽然又停住了,靜靜地看着對方:“前輩,你何必要再裝下去?”那張宣紙上或許有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卻更想憑着自己的本事慢慢查個水落石出。
凌虛子笑着看他,口中不斷說着:“你爲什麼要裝下去?我看你還能裝到幾時?”說罷,就又哭又笑起來。
“你這麼大年紀了,還會大哭大鬧,羞也不羞?”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沈湘君摸摸肩上的鸚鵡,唧唧咕咕地笑。她拉拉唐周的衣袖,仰起頭來笑得純淨:“我知道你是不會欺負他的,定是他欺負你,還要賴給你。”
唐周看着她那雙明淨的眸子,心底有一股淡淡的憐惜。在這沈宅之中,只怕只有她纔是無辜的。他微微一笑,輕聲道:“你怎的知道?”
沈湘君偏過頭想了好一陣,又看着他:“姊姊說這人是瘋的,而我是傻的,正好是一對。只有你纔不會說我傻,你是好人。”
唐周抬手按在她肩上,語聲溫和:“你怎麼會傻呢?”
沈湘君歪着頭,將臉頰貼近他的手背:“你能不能陪我去後院走走?那是個好地方,知道的人不多,你一定會覺得新奇。”
那是一口廢井,井沿爬滿了青苔,井口很窄,剛好可以塞進兩個人,水位已經很低了,隱約可見底下一泓碧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