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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墨停住腳步,不由自主地伸手扳過她的肩,可是當他一瞧見顏淡那張得意非凡、好似寫了“快點誇我,狠狠誇我吧”幾個大字的臉,沉默了。隔了許久,他才輕聲道了一句:“……實在說不出口,還是算了罷。”
顏淡見他轉過身要走,連忙抓着他的手臂,磕磕絆絆地開口:“餘墨,之前都是因爲我,你才受傷的……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但是,呃,謝謝……”
餘墨別過頭,緩緩地笑了:“不謝,反正也不是第一回,都手熟了。”
顏淡頓時很難堪。
然而儂翠口中的詛咒還在繼續,就像是一場瘟疫,慢慢的,不動聲色地在洛月族中蔓延開來。
第二位躺在義莊棺木裏的,是那日想撕掉南昭畫像的那個青年邑闌的父親。
邑闌的父親在年輕時,是洛月族出名的勇士,後來就當上洛月族的族長。他也是被人當胸一劍刺死的,這道傷口依舊是從胸口劃到肋下,深淺不平,像是被一把未開鋒的劍劃開的。如果說,儂翠的孃親還能被一個功夫很一般的熟人偷襲的話,那麼邑闌的父親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庸手從正面得手?
邑闌的父親瀕死前曾拼盡最後一分力氣從房中爬出來,嘶聲力竭地叫喊:“這是詛咒!他們、他們又回來了!”他胸口狂噴鮮血,被鮮血染紅的半邊臉很是猙獰。
等顏淡他們趕到的時候,邑闌的父親已然氣絕身亡,他扭曲着臉倒在血泊中,雙目圓睜,臉上好似有一股說不出的驚恐情狀。
邑闌瞧見他們,瘋了一般撲上來,眼中通紅,嘶喊着:“都是你們這些外族人!就是你們把詛咒帶來了!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顏淡知道他此時心神俱喪,會遷怒到他們身上來,也是情有可原,便閃身避開,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