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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帷低垂,沈庭蛟頭腦雖昏沉,但他知道不對——那女子身上很香,而殷逐離從不用香料,且她習武,肌肉結實,而榻上的女子入手綿軟。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下卻是警醒,立時停了手。
頭有些痛,他想喚門外的陳忠,喉中卻乾渴得厲害。那女子先前還只是縮在他懷裏,不多時便開始解他衣裳,他握住那手腕,氣得肺都燃燒了起來——殷逐離,殷逐離!!
那時候殷逐離正躺在一株梅樹下,大雪停停複復,此時天邊還漂着細碎的冰花。雪色調淺了夜色,她靠着梅樹,心中倒是如釋重負。她不怎麼付出,不懂滿腔熱誠換得驢肝肺的悲憤。
酒氣上湧,竟不覺天寒。她倚着梅樹睡着了,落梅與冰花覆了大紅色以金線繡百鳥朝凰的宮裝。夢中草色如煙,馬蹄濺碎新綠,林中疏影間,有人輕吟:“長相思,在長安……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她倏然而驚,睜眼時天色竟已大亮。眼前沈庭蛟靜靜地站立,不見喜怒,他着了明黃的帝服,長髮梳得一絲不亂,精巧的五官因着一身明黃的映襯,褪卻了往日的親暱,現出些疏離的威嚴。
身後陳忠臉上驚懼之色未散,不斷地向殷逐離施眼色。風雨欲來,山風滿樓。殷逐離只有笑:“這個時辰了,陛下如何還未上朝?”
沈庭蛟沒有笑,他的神色如一蹲石雕,不見任何一絲情緒:“將文煦皇后貶至水萍宮,”他緩緩側過身,殷逐離才發現在他身後還站着一身素衣的薜藏詩。他握了薜藏詩的手,聲音竟然帶了些笑意,清澈若冰花,“傳令禮部尚書嶽懷本,擇日冊封薜藏詩爲賢妃,暫待皇后統御後宮。”
殷逐離仍是摸摸鼻子,那薜藏詩似乎真的爲昭華殿中的宮人求過情,沈庭蛟並未遷怒她們。殷逐離起身,她在樹下睡了許久,衣裳俱浸了雪水,酒勁過了,方知冰寒刺骨。
水萍宮是個冷宮,殷逐離進宮許多時日,一直無緣得見。不多時張青便帶了兩個侍衛過來,殷逐離自然無話,就準備隨二人前去。清婉欲一併前去,被沈庭蛟喝止:“水萍宮是個清靜的地方,皇后一向喜斟酌進退得失,此際倒是可以好好想想。”他的聲音裏仍無怒色,只是高高在上的疏離,這就是帝王,一切的寵辱起落都只在他一句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