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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努力跟蹤林大平找軟肋的時候,姑姑給我打來電話,她打算和裴叔叔訂婚。我彷彿遭遇當頭一棒,整個人站在太陽底下直髮虛,直到汽車的鳴笛聲催促着把我喚醒。
鍾越說是因爲最近鍾家的事情太多,二叔又一直昏迷不醒,姑姑打算沖沖喜,也許能有些轉機。我木訥地點着頭附和,心裏縱然明白他們總有一天會結婚,卻無法消化這個事實,這個生育了我的男人,馬上就要娶別的女人了,而我卻不知道能不能叫他一聲爸爸,該不該叫他一聲爸爸!
我一恍惚,就拼命往肚子裏填東西,鍾越壞笑着看我:“你最近是不是太能喫了一點?雙下巴都要出來了!要不是我沒幹過壞事,我都以爲你懷寶寶了。”
我被他的話驚得一口咬住舌頭,痛得鼻涕眼淚橫飛,忍不住送出旋風小粉拳:“你才懷孕了!你全家都懷孕了!我瞪誰誰懷孕!”
即便心裏再牴觸,我還是提前準備了禮物,姑姑一向喜歡藝術,我雖然不怎麼懂,但也裝模作樣地學了一點。禮物是從畫廊裏挑的油畫,雖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勝在畫者的乾淨單純,畫中的鳶尾猶如姑姑,清麗而動人。
然而最後禮物卻並不是我親手送上,就在姑姑告訴我訂婚的時間之後,我媽也帶給我一個晴天霹靂。她和杜叔叔就要動身了,飛機就在姑姑訂婚的那天。放下電話我欲哭無淚,老天就是這麼愛開玩笑,一邊是新婚,一邊是生離。
我去送機,我媽穿着碎花長裙,臉上還特意化了妝,看起來神采奕奕的,並不像是不得已離開。也許她的決定的確是正確的,畢竟杜叔叔待她不薄,而她也需要一個歸宿,杜叔叔會是個好丈夫。候機的時候,我給她拍了好多好多照片,我從來沒給她拍過照片,也幾乎沒有一張合影,看着屏幕裏她帶着些微皺紋的眼角,我幾乎就要泫然欲泣。最後還是裝作笑出眼淚,隨後一抹便將手機塞給杜叔叔:“幫我跟媽媽照一張,一定要幫我照瘦點!”
我媽雀躍地一把摟住我的脖子,我連蹦帶跳,努力地讓自己笑得燦爛。上剪刀手,下剪刀手,交叉剪刀手,我媽樂得合不上嘴,我卻緊緊地抱住她的肩膀。她爲了我,扛下了多大的負擔。我們爭吵,我們看不起對方,我們互相傷害,直到最後終於相擁取暖。可是爲什麼在好日子到來的時候,我們卻要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