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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越開始幫我一起對付暴食症,每餐都要監督我的食譜,早晚還要拉我一起鍛鍊。我氣喘吁吁地像只熊,倒是他和小甜瓜在遙遠的前方搖着尾巴等待我。如果他有尾巴的話,一定也是搖着尾巴的!
偶爾晚上有應酬,他照樣會帶上我,不過不許我貪喫,也不許我喝酒,甚至飯後去打牌都要我坐鎮。我睏意來襲,在一陣麻將聲中睡去,腦子裏還在不斷地叫囂,贏錢贏錢贏錢。彷彿回到小時候,媽媽常約牌友來家裏,我躲在臥室裏睡覺,輾轉反側總是難以入眠。那麻將聲,像是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永遠不停。
兩個星期後,鍾越帶我去醫院,二叔的病情不穩,當初在醫院碰到北野,正好是他去拿二叔的檢查報告。除了年紀大的毛病之外,他又被查出肺癌晚期。病牀上的他瘦得皮包骨頭,再也不是那個喜歡冷眼瞪着我的老人家了。好在他還能說話,鍾越領着我上前去問候,他泛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臉色蒼白,卻還是艱難地開口問道:“阿越,你什麼時候成家?”
鍾越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目光又緩緩地移到我的身上,眼睛閉了閉,這才得以繼續:“樂遙還要瘦個三四斤,才能穿得下婚紗啊……”說完這句話,他彷彿用盡了力氣,只閉着眼睛大幅度地喘息,我卻捂住嘴,眼淚瞬間湧出眼眶。這麼久,我等了這麼久,他終於鬆口,他終於肯認可我。
二叔還是沒有等到姑姑和裴叔叔的喜事,隆重的葬禮之後,鍾越在休息室找到我:“姑姑的婚禮也就在這個月,你到時候來不來?”
我望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一熱,口中已經作出回答:“我去。”
然而在婚禮的前一天,我卻又膽怯地退步。鍾越替我挑選的禮服就放在牀邊,他一遍一遍催促着我試一試,還口氣溫柔地“提醒”我看看是否合身。我看着那一襲薰衣草色的長裙,忍不住將深藏的祕密對鍾越一一打開。
鍾越的動作幾乎沒有變過,整個人依舊保持着斜倚在牀頭的姿勢,雙手交叉,可臉上的表情卻是僵硬的。我輕輕地坐到他身邊,試圖去拉他的手,可伸出去才發現自己的手也是難以控制的顫抖。我急忙縮成拳,努力抵抗心裏翻湧而出的複雜情緒,鍾越卻突然抬起頭來,整個人幾乎繃在一起,聲音也是緊張的:“就算他是你親生父親,我們也依然可以在一起的,法律是不禁止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