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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退出婚禮現場,走出教堂,我不停地撥打着手機裏儲存的那個英國號碼,這麼多天過去了這個號碼一直是無人接聽。我突然生出一絲恐懼來,尤其是耳邊響起《結婚進行曲》的音樂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唯獨我,背上沁出一層冷冷的汗。
就在我抓着手機焦慮地來回踱步時,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我來不及看歸屬地,下意識以爲會是我媽。然而電話一接通,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紀尤熙,我們太久沒有直接聯繫。
“樂遙,”她的聲音有些謹慎,甚至還有些壓抑着情緒,“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你一定要答應我,我哥明天出殯,我希望你能來看看他最後一面。”
耳邊的音樂還在繼續,電話這頭卻在說着一場葬禮,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幾家歡樂幾家愁,我不忍拒絕紀尤熙的苦苦哀求,她難得肯低頭。只是穆覃,他怎麼會突然,死了?
第二天的葬禮鍾越陪我一起出席,在趕往的途中,我第一次知道穆覃的身世。名義上他是紀尤熙的表哥,其實他是家裏收養的,只是從來都不受紀家的喜愛,早早就遣送出國。直到紀尤熙長大,她驕縱的性子也闖下不少禍,紀家也不想把幾代人的成就交給一個外姓人,這纔想把穆覃招回來,好歹他的身份證上的姓氏,還是紀,紀穆覃。
一個可有可無、被人丟來丟去的,棋子。
殯儀館的門口,我一眼看到他養的小牧,那隻甜瓜見了就掉頭落跑的邊牧犬。它蹲坐在大門口,任憑別人怎麼喚怎麼趕,它都不肯挪動一分。我上前輕輕叫它的名字,它遲疑好久才扭頭看我,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裏,竟然彷彿浮着眼淚,像是在哭。直到紀尤熙把骨灰盒抱出,它才緩緩直起身子,像是明白那個盒子裏裝着什麼,然後邁開腿朝着紀尤熙走去。
“它在哭……”我聲音也快打顫了,就算我恨穆覃,可是死者爲大,我竟無法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