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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01</h2>
高一結束的暑假,學校要組織夏令營,是到廈門去看海。對於從小在北方長大的我們來說,大海是神祕的,也是充滿着誘惑的。記得小時候在電視裏看到有關大海的鏡頭,總幻想長大後一定要去看大海,感受海水的溫度,在沙灘上撿貝殼,迎着海風奔跑。那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夢想。大海,藍天,貝殼,沙灘,還有那急速衝入海浪裏的海鷗。當林樂銘提着大包小包從超市出來的時候,我正和許落葵在泳衣店挑選泳衣。他打電話過來說:“喂,夏春曉,你們的行李箱我都買好了,你和落葵一會兒到學校來拿。”“好的,顧青空的你買了嗎?”我走到了店門口。“當然,我們四個的都買了啊。”林樂銘那邊傳來鬧嚷嚷的聲音,想必已經到了公交車站。
“好的,待會兒見啊。”掛了電話,我繼續爲選擇藍色還是粉紅色而糾結。“剛纔林樂銘說什麼了?”許落葵從試衣間走出來,一邊拉扯衣服一邊問我。“他說把我們在路上喫的零食都買好了,讓我們等會兒去學校的操場等他。”“春曉,你見過海嗎?”在回學校的公交車上,許落葵突然問起了關於海的問題。“沒有。”我看着她,搖了搖頭。“我很小的時候跟着爸爸去過一次,是在冬天,那個時候還太小,不知道海是那麼深邃,那麼寬廣。我記得我還拉着爸爸的胳膊說,爸爸,我們坐船去海的對岸玩好嗎?”她自顧自地說着,眼睛望着窗外。
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許落葵稱許易陽“爸爸”。在我的印象中,她總是直呼許易陽的名字。曾幾何時,我是多麼羨慕他們之間的關係,除了是父女,有時候我覺得他們更像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你喜歡大海嗎?”我問。“談不上喜歡吧,不過那一次,站在海邊,看着沉默的大海,我的腦海裏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就是想要去到彼岸。”“那後來去了嗎?”“傻瓜,當然沒有。”許落葵輕輕地笑起來。我注意到她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恬淡的笑容。“你爸爸最近怎麼樣啊?”“他啊,還是很忙,有時候我們幾天才能碰上一面,通常都是他剛回來沒多久,我就要起牀去上學了。”“小心別把身體累垮哦。”“他啊,就是一個金剛。”
見到林樂銘的時候,他正坐在操場邊上,手裏拿着一根冰棍,吐着舌頭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小狗。
“林樂銘,你這是幹啥啊,買這麼多東西,又不是要出國。”許落葵跑過去蹲在那些塑料袋面前,開始翻裏面的東西。薯片、可樂、話梅、牙膏、牙刷,毛巾……能想到的東西,林樂銘全都沒落下,旅行不像,倒像是逃難了。“其實也就一晚上的火車,第二天就到了,哪用得到這麼多啊。”我看着林樂銘,在他旁邊坐下來。“你們這些人啊,又沒讓你們出力,還在那兒叫嚷。”林樂銘把臉板起來。“好啦,東西反正都是要用的,剛剛許易陽給我電話了,說今天休息在家,讓我們去喫飯。”許落葵站起來說道。“許易陽?是誰?”林樂銘疑惑地看着許落葵。“許落葵的爸爸咯,她都這麼稱呼她爸的。”我懶懶地接話。“是啊,這樣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小了,反正他也挺樂意我這樣叫他的。”許落葵笑着說。在去許落葵家之前,我們先陪林樂銘去了一趟他家放好東西。從他家出來,在十字路口碰到了顧青空。他正從健身房出來,穿着一身的運動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精神。許落葵提議,要不叫上顧青空一起去吧。“好啊,我沒意見。”林樂銘聳聳肩。“那就叫他咯。”許落葵看着我,好像在等我的回答。“我也沒意見啊,落葵,你叫他吧。”
四個人到達許落葵家的時候,許易陽早就燒好了一桌子的飯菜,還特意爲我們買了大瓶的可樂。“孩子們,開飯吧。”他從廚房走出來,像是一個孩子王。我坐在許落葵的旁邊,小心翼翼地看着坐我對面的許易陽。他剪短了頭髮,鬍子也特意颳得很乾淨,藍色的短袖T和灰色的多袋褲,使他看起來年輕不少。“今天的菜如何?”許易陽問道。“很好喫呢!”我與許落葵異口同聲地說道。
林樂銘和顧青空都沒怎麼說話,在許易陽面前,他們難免顯得有點拘謹。好在我之前就來過,倒是輕鬆許多。到後來,林樂銘和許易陽聊開了。從體育到金融經濟,再到古時候的英雄,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都忘了喫飯。我和顧青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許落葵主動去廚房洗碗,林樂銘和許易陽還在繼續他們的三國話題。“春曉,你和許落葵是怎麼認識的?”顧青空忽然問我。“一年前,我在我媽媽上班的醫院碰到了出車禍的他們。”聽到車禍二字,顧青空突然就打住了,沒有再追問下去。繼而他問我道:“你看過大海嗎?”“沒有。”我搖搖頭。“我也沒有。”“馬上就要見到了,我很期待。”電視里正在放一個旅遊專題片,講廈門鼓浪嶼。夏天的海是充滿活力的,那種深邃的藍,好像是要灌進人們的心裏。“真開心,能和你們一起去看大海。”後來,顧青空告訴我,他的心裏也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去看一次大海,站在海邊,牽着心愛的人的手,感覺即使經過滄海桑田,兩個人也會相伴在一起。關於這種天長地久的約定,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覺得,只要兩個人相愛,無論過着怎樣的生活,如果陪伴在彼此身邊,相互信任和體諒,那麼一定會不離不棄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