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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靜悄悄地流淌。
林樂銘在一天傍晚接到電話說飛行員錄取通過了。他掛掉電話之後,馬上衝到了我面前,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他說:“夏春曉,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先猜!”我正在抄英語筆記,沒工夫跟他玩猜謎遊戲。“猜對了請你喫KFC!”“誰稀罕!”我連抬頭都懶得動,眼睛在筆記上一目十行。“我考上飛行員了!”他忽然淡淡地說。“啥?你說啥?”我忽然就將筆一放,猛抬頭。“我說我考上飛行員了。”他重複一遍。“那還不趕緊告訴你爸媽去,我給顧青空和許落葵打個電話,今晚咱們好好聚聚,爲你慶祝慶祝!”
聚會的地點定在我家附近的雙龍酒樓,還算是比較氣派的。林樂銘的爸媽,還有能沾上邊的親戚都來了。我們同學輩的坐在一桌,許落葵是最後一個到的。她進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差。
林樂銘端着酒杯跟每一個人敬酒,輪到許落葵的時候,許落葵卻故意刁難他:“你要喝三杯,第一杯是你敬我,第二杯是我敬你,第三杯是我們互敬!”
“這都什麼啊?”林樂銘嘆一口氣。“你甭管這是什麼,反正今天我們倆就得喝三杯!”“對啊,許落葵都發話了,你還那麼多廢話幹嗎?”顧青空在一旁起鬨。“好,三杯就三杯!”林樂銘一飲而盡。許落葵似乎才稍稍滿意了一些,坐下來的時候,她的臉有些潮紅。“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坐到她旁邊去。“怎麼可能?這纔多少酒!”“就是醉了嘛,不過你那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是吧?”顧青空笑着說。“這你別說出來,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不是麼!”許落葵也笑了。
喫完飯,我們幾個人又打車去了步行街上的KTV。因爲不是週末,所以人還不算多。我們要了一箇中包,在超市選零食的時候,我悄悄問林樂銘:
“許落葵是不是之前找過你?”“嗯。”他淡淡地應了聲。“那你跟她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他好像有些不耐煩。於是我便沒有再問下去。我知道,林樂銘其實比許落葵也好受不到哪裏去。有些感情,必須得等時光來澄清。提着滿滿的一籃子零食回到包房,許落葵和顧青空正在玩骰子,電視裏放着陳昇的《風箏》,我拿起桌子上的話筒開始唱起來。那晚許落葵喝了很多酒,千杯不醉的她終於醉得不省人事。她伏在林樂銘的肩膀上嚎啕大哭,眼淚像傾盆暴雨不可抑制。“你哄哄她吧!”顧青空說。林樂銘沒動,只是那麼安靜地坐着,他的手握着許落葵的手。許落葵後來就倒在林樂銘身邊睡過去了。我和顧青空在唱歌,全都是些經典老歌。顧青空抓着話筒說:“夏春曉,是不是感覺跟我合唱很完美呢?”“完美個頭!”嘴上這麼說着,心裏還是有點小甜蜜。淺淺的燈光下,顧青空深情脈脈地和我對唱,那一字一句間,都令人柔軟。什麼是滄海桑田?什麼是海枯石爛?什麼又是白頭偕老?這些詞語在我腦海裏來回地翻滾着,彷彿時光就這麼走下去,我們就會走到最後。回頭看到林樂銘,他低着頭,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閉着眼睛在想心事。
許落葵比之前更加沉默,她在學校裏總是顯得目光呆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因爲要參加飛行員的培訓,林樂銘在高二冬天就離開了學校,去了另一個城市的培訓基地進行封閉式訓練,半年封閉訓練結束之後,就可以到飛行員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