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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維去超市準備晚餐的時候,並沒有要求和許柏林一起去。他知道,許柏林難過的時候,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躺在牀上的許柏林覺得小牀搖搖晃晃的,像是那回到了兩天前的列車臥鋪車廂裏。他甚至覺得耳邊轟隆隆地響,他用白色的小被子,捂着臉,小聲地哭啊哭。那樣嘈雜的空間裏,應該沒有人能看到他隱匿的悲傷,可從對面的上鋪還是扔下來一包清風的面巾紙。輕輕地,砸在他的腦殼上,像是善意的小提醒,他也沒有拒絕,什麼火車站對陌生人的防備,統統在那一瞬間見鬼去吧。
吸乾了眼淚,他才轉過去,上鋪的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女生,在調皮地衝着他笑。他呶呶嘴,還是把謝謝嚥進了肚子裏面,相信在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去計較他的一聲謝謝。
之後他睡過去,短暫的時間裏,做了很多很多夢,夢裏面陽光和暖,空氣裏有冬青味,顧輕瑤一直靠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小聲地哼唱剛學來的歌,火車一直向前,他們奔向未知的遠方。
醒來之後,對面上鋪已換成一箇中年人,許柏林的心裏有一點空落落的,他欠那個陌生女生的一聲謝謝,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如電影般一般的場景。
而昨天都說了什麼,許柏林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羣鬧哄哄的人,聚攏在一起,喫飯,喝酒,清唱了幾首歌,然後趁着酒勁又說了不少醒酒後記不得的話。飯桌上的一羣人,如果把時間往前推幾年,也正如推開這個房子的窗戶看到的樓下學校裏面那些愁眉苦臉的孩子。整個桌子,不遺餘力地喝酒,最愁眉苦臉的,就是他,許柏林。
再回頭看DV裏的自己,那張臉,是猶豫且哀怨的。故友們瞅着他的臉說話,小心地拼酒,看來都很好笑。而昨天的他也沒有說過什麼喪氣的話,哀怨中亦保持有慘淡的笑。看着他落單的行李,只一個交頭接耳,他們便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