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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軍隊生活讓他看上去比原來穩重了很多,但僞裝得再好,一旦遇到夏珞嵐也變得不堪一擊,就像是遠行之於我。
餐廳前偶遇遠行,他和珞嵐以及他的小叔叔在一起,草草的一句“真巧”結束了短暫的相逢,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呢?思念不該當着衆人的面說,既然決意分手,思念都不該再對着那當事人說,該讓它漚爛在心底,隨着軀體一起死去。
再之後的婚禮上,不知怎的一起走到偏僻的角落裏去,他告訴我他要去法國了,他收到了新索邦大學傳播學系的Offer,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尚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曾並肩站在學校的留學生公示榜前,他那突如其來的一句“我們一起去法國吧”,以及在我“啊”一聲之後那句輕描淡寫的“沒什麼”。
如鯁在喉,卻只能送他一塊水果糖,從別人婚宴上偷來的水果糖:“恭喜你。”
沒有想到那就是永別了,他走的時候我沒有去送他,因爲我要結婚了。
然後我聽到了那個壞消息,他死了,墜入大西洋底,屍骨無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試衣間裏換禮服,衣服脫下來搭在架子上,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逃出來一看是一條羣發消息:本校00屆播音主持一班沈遠行同學於三日前飛機失事,現已確認死亡,追悼會於一星期後舉行……
我呆呆地望着那條短信很久,然後踉蹌幾步蹲在地上哭了。
我原本以爲他是春天的一件外衣,可有可無,穿上不覺熱,脫去也不覺冷,但是竟不曾察覺他是我身上最痛的那根神經,我此生最安逸即是在無知的嬰兒時期以及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