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妖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當地圖的邊緣和摺疊的印痕被磨出毛邊的時候,我就快滿七歲了。我爸帶着我回到了C市。
很快我被送進一家小學,我爸則應聘到一個小區當門衛。每天下午我都會端着一碗香辣小土豆,或是啃着一個麪包,走到我爸工作的地方。
我坐在窗邊的桌子前,算算術,填空,組詞造句,寫作文。我爸就坐在一邊看報紙或者畫畫。
這個小區管理比較鬆散,那時也基本還沒有打卡出入的設備,我爸只用負責收發信件,幫訪客打電話找人,管理一下阿姨大媽婆婆們寄放的蔬菜或者小孩。
工作很輕鬆,可是我爸不快樂。他失去了創意和靈感,他作畫的色彩越來越重,撕畫的概率也越來越高。
他是個風一樣的男人,他就適合飄蕩在外邊。而我,我是一棵樹,我喜歡安定踏實,當然最好是一棵聖誕樹,亮閃閃的多好看。
就像這樣,小時候我對人的感覺很奇怪,在我眼裏,每一個人都有對應的在自然界的位置。比如愛哭的小謝弟弟的媽媽是一隻火狐狸,鞋頭尖尖眼神靈活。門口賣茶葉蛋和炒瓜子的孫婆婆是一塊石頭,她喜歡坐在那裏袖着雙手久久不動,身上總是散發着青苔的味道。我們班的班長塗淼佳是我家門後臭水溝裏的水,愛打小報告愛喫臭豆腐,總拿眼白看人,我不喜歡靠近她。
而趙媛媛,那天牽着她媽媽的手,到門衛室拿信件的趙媛媛,她就像一滴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