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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土豆既可以吸收過多的鹽分,又不會破壞湯的味道,因爲羅宋湯中原本就有土豆。”顧子墨微微一笑,“你看,我也就是個廚師而已,所以也講不出什麼大道理,只會打個淺顯的比方。”
聶卓揚若有所思:“融資,但不是外資,而是中國血統的融資。對方是誰?”
“絕對純正的中國血統。”顧子墨笑了笑,緩緩道,“商飛公司,還有,濱海交投。”
聽到這兩個名字,聶卓揚腦海中彷彿被閃電劈開一道光芒!
近幾年民營航空公司持續虧損,血流不止,血最終總要止住,要麼救治,要麼死亡,已經有好幾家倒閉了。捷航原本就資金告急,被機場、航油等債主圍追堵截,如今又被限制了主要航線,更如同雪上加霜,眼看就難逃破產的下場。出路只有兩條:要麼接受外資併購,要麼找到新的資金注入。但眼下這種民營航空公司步步維艱的境況下,很難有公司願意入場燒錢。
然而顧子墨提到的這兩家卻不同。商飛公司當年因中華民族的百年飛天夢想而成立,肩負着讓中國製造的大型飛機翱翔藍天的神聖使命,也是統籌幹線飛機和支線飛機發展、實現民用飛機產業化的主要載體,主要從事民用飛機及相關產品的科研、生產、試驗試飛,從事民用飛機銷售及服務、租賃和運營等相關業務,可謂“不差錢”的政策寵兒。
而對於濱海交投,聶卓揚也大概知道些情況,交投集團目前擁有全資、控股、參股公司幾十家,管理着濱海市三環路和機場,承擔高速公路、城市道路、鐵路、物流、樞紐場站、停車場等交通項目的投融資、建設和經營管理。如果濱海交投願意注資,對捷航來說,既消除了競爭,又不用自掏多少腰包。顧子墨見聶卓揚陷入沉思,便道:“開飛機你是一流,經營公司只怕就是個門外漢,你怕嗎?”聶卓揚猛地抬起頭:“怕?我聶卓揚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這個字!”“好,有勇氣!不過,經營公司更需要的是智慧。如今民航運輸量以百分之二十的速度在增長,經濟往來頻繁,人口衆多,中國的市場很大,潛力更大。但在這樣一個得天獨厚、飛速增長的市場裏,爲什麼大多數航空公司卻在虧損?那是因爲有人辦公司,把公司當豬養,只希望某天夠肥了,或者催肥了能儘快換些真金白銀回來。這種思路,註定失敗。”
聽了他這生動的比喻,聶卓揚不由得笑了笑,誠懇地道:“顧先生,潯峯集團也算是個傳奇,那您是怎麼把它給養大的?”顧子墨也笑了:“自然是當閨女養,慢慢調教了。”聶卓揚凝神想了一下,雙眉一揚:“好,我去找魏明博!不過,你想要什麼?”他已經猜到了,魏明博是顧子墨的表妹夫。不過即便顧子墨謙虛地說自己只是個廚師,他可沒有忘記潯峯集團是怎樣傳奇地崛起的。
顧子墨,這位從未在媒體前曝光過的潯峯集團掌門人,既神祕又率性。他是飲食界神一樣的人物,經常做一些看上去有違常理的事,卻又因爲如此,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句話,都被高度關注着。
聶卓揚可不認爲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顧子墨會這麼費心費力地來當說客。顧子墨倒是毫不掩飾:“我要捷航所有航線的空中配餐和頭等艙酒水代理以及椅背廣告。”“好!”聶卓揚答得乾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你的胃口太大了,我只能先跟你籤一年,以後看情況再說。”“聶總,你已經具備了成功的潛質!來,乾一杯!”顧子墨笑着舉起了酒杯。聶卓揚舉杯喝了一口:“我酒量不好,還要去談正事,就這麼多吧。”放下酒杯,聶卓揚轉身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身來:“顧先生,在俄羅斯,我們是巧遇嗎?”如果連飛機上和涅瓦河邊的相遇都是處心積慮的設計,那麼這個人的心機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