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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都上了木板,雖是白日,但屋內也十分陰暗,書肯定是看不了的,也早停電了。不過,葛謝恩不和母親鬥嘴時,便很懂事能幹,她有過好多次應付颶風的經驗,盤點起庫存來也是井井有條。
和陳福順一起,把屋子內外查看過之後,兩人便還是來到堂屋坐着,因爲這裏是如今屋內防護的最薄弱點:徐大發應居委會的要求,出門去幫助抗風了,爲了等他回來,屋門不能封死,只是推了桌子擋着,所以要時刻注意風力,增加堵門物,也要留心徐大發回來叫門的動靜。
“過風眼是什麼樣子?”
“就是突然慢慢的風雨停了,有時候太陽還出來一會,要是頭一次來南面,恐怕還以爲颶風已經過去了,大概一兩個時辰這樣,然後突然,又是起大風下大雨,聲勢比之前更盛……這要是沒有料到,跑出門去,那就糟糕了,尋不到避風地的話,就比較危險啦。”
羊城港的學生,都是要上防災課的,對於颶風的應對,說得也是頭頭是道,兩人伴着窗外繁雜巨大的聲響,彼此提高的聲調聊天——這窗外現在除了嗚嗚的風聲和嘩嘩雨聲之外,簡直就是在有什麼大錘在拆房子,各式各樣的破碎聲、碰撞聲簡直不絕於耳,甚至還有牲畜惶恐的嘶鳴聲,那雨就和撕破了天一樣,往下只是倒水,讓人心中的擔憂跟着層層疊疊的:自家的房子不會被吹破了吧?雨下得這麼大,城裏會不會內澇?!發大水了該怎麼辦?
臨城縣是山地,除了地勢低窪處的城關百姓以外,山中村落基本是不必擔心這個問題的,陳福順也是第一次考量,在洪水中當如何逃生,怎麼行事。她坐在堂屋裏,感覺整間屋子都在風中顫抖,窗戶被吹得一鼓一鼓的,在風中砰砰作響,很少見地手腳冰涼,“這樣的風,羊城港一年都要來次啊?”
“倒沒有,其實往年多數是昨晚那樣的大風,就還行……其實不釘窗戶也未必就出事的。”葛謝恩也有些憂慮,“最多是把幾顆小樹吹倒吧,到這麼大都很少有了。最怕是……到現在好像還沒有過風眼的跡象……”
沒過風眼,就說明還不到風力最大的時候,陳福順立刻就想到了鄰居們,“那怎麼辦?我看這一排除了我們家釘了窗戶以外,沒什麼人做加固啊,風要再大的話……豈不是窗框都被捲走了?!”
彷彿是爲了印證她不祥的猜測,屋外突然傳來連綿的哐啷啷巨響,兩個姑娘撲到窗邊,從木板的縫隙裏,見到昏黑天色中,有什麼模糊的木色框架一閃而過,頃刻間就不見了蹤影。陳福順怕得心砰砰亂跳,要不是還在等舅父,幾乎都想要鑽到牀底下去了。她扇了自己的臉頰一下,有些昏亂地喃喃說,“怪我,怪我……我不該烏鴉嘴……”
“城裏也是多年沒過風了,就是我們家,因爲我媽在港務局上班,每年都做防災演練,所以每次有颶風預報,我們都得按程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