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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言談中,對自己的職業似乎毫無熱愛,甚至對人世間都談不上有什麼積極的情緒,似乎對什麼都很厭倦,只是出於不得已,才勉強繼續從事這個行當。包括隊長李苟盛,葛謝恩冷眼旁觀,也覺得他在上司面前的熱情周到,都是裝出來的,別看李苟盛入隊的動機非常冠冕堂皇,好像寄託了非常偉大高尚的理想,但他時不時地表現出來的消極情緒,讓葛謝恩感覺,好像他對拯救自己老家之外的百姓也沒有什麼興趣,只不過聽命行事,莫可奈何罷了。
甚至於……就說對六姐的尊崇,在這支隊伍裏她也沒有感受到多少。葛謝恩自詡都算是相當不虔誠的百姓了——和大多數一提到六姐,立刻就合十恭聲,恨不得跪地磕頭,只要是六姐所推行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百姓相比,她至少是往前走了一步,打心底來說,她並不覺得六姐永遠都是對的,永遠都是無所不能——
雖然對外,她依舊是把一切推到了六姐身邊的‘奸臣’上,但在她不敢承認的心底最深處,葛謝恩有時認爲,其實或許不存在什麼奸臣,六姐也沒有疏漏,葛謝恩想到的一切,六姐都有所考量,她只是……只是不如道統中所描繪得那樣高尚而已,在真正以道統爲標準的衡量中,有時她的確是虛僞且軟弱的。
這樣的想法,她是不敢對任何人說的,這種虛弱的懷疑,和對六姐本能的敬服雖然互相矛盾,但大多數時候卻仍並行不悖,就像是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只不過,葛謝恩對母親的對抗是表面,感情藏在心底,而對六姐,崇敬是主旋律,隱約的對抗藏在了心底,連自己都不敢多加思索,不敢面對。
但救災隊裏呢?這些隊員好像已經容不得絲毫崇拜的念頭了,因爲這畢竟也是一種積極的情緒,他們對於任何情緒都有一種消極的麻木感,哪怕是談到六姐,也是懶洋洋的,沒有什麼敬意,也從不讚許羊城港逐漸普及的太多自制仙器,而是永遠都在抱怨:工作的勞累繁重和危險,物資永遠的不足……還沒有在羊城港呆多久,就又要出差了,沒完沒了的災難,救不完的人……
在這樣的團體中,如果還保持積極性,並且試圖去感染他人,就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葛謝恩很快也學會了在表面上粉飾自己,觀察着前輩們的精神狀態,並且對他們的頹廢感到好奇:如果這麼厭惡自己的工作,以他們極高的報酬和極低的花銷,大可以辭職轉崗,不往下幹了。可這些人,一面抱怨卻還一面整肅裝備,上船出發,似乎也沒有推諉的意思。而且,就如李苟盛所言,一上船就進入了工作狀態,把那種頹唐喪氣甩在腦後,一個個陀螺一樣地轉了起來。
“謝恩,你去底艙檢查一下捕鼠夾,如果有老鼠,該怎麼處理?能怎麼做不能怎麼做?”
“殺死以後打掃現場,收集屍體焚燒,不能隨意拋下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