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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夏日來得格外晚,春日像下個不停的雨水一樣纏綿不盡。
霖雨密密,淫雨霏霏,雨點徹夜不歇地打着窗外竹葉,淅淅瀝瀝,天際鉛雲脈脈,一堆就是一整日,總需要白日裏燒燈點燭。
溫狸望着窗外出神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她持起針線,會突兀將線放下,推開風窗,伏在窗邊試圖用針孔穿遊絲一樣的雨。
望着她寂寥的背影,宋微知想起自己回酈藻身邊遙遙無期,不由生起同病相憐之感——誰也不願在花月齋陪着一個身份尷尬的舞姬終老。
閒下來,宋微知也總替自己謀劃:即便倒了大黴,往後都要跟着溫狸,也希望她能過門服侍,而不是無名無分居住在容園,在這偏僻角落被人遺忘。
初時還好,最近連園裏的僕人對待這裏都越來越敷衍。
連着兩日,送餐來的嬤嬤都逐漸言有微詞,說府裏又不是沒有俳優住的樓子,做什麼要單獨養一個?還衣食、胭脂、果子等份例均與府中媵妾一致,白費錢又費事。
宋微知爲人潑辣,板着臉豎着眉與她爭吵一番,說這是五娘下的令,使的酈家的錢,讓她大可尋個主人家說事去。
倒是將那老嬤嬤震懾住,暫時沒敢慢待,但宋微知不免心生擔憂,在這住一月了,上面說的擺宴納妾、拜見長輩等等全沒有影,花月齋像個竹鳥籠,把這金絲雀不明不白囚着。
宋微知隱約耳聞,公子將要尚公主,浴佛節時因爲與舞姬之事惹得家主震怒。五娘出面接了人回來,莫不是當真打算囚她在此,讓她消失在秣陵,以便公子可以順利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