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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知想一想就明白過來了,如果知道她病着,酈夫人爲了怕病氣過給公子,一定會將這件事拖下來。
夜長夢多,哪日公子大婚,情勢更未可知。
宋微知自然想瞞,但看着溫狸的模樣又不免擔憂,一整日坐立不安,不斷浸溼巾帕替她消熱,喂她喝水,又要應付外面的人,便將門緊掩,手探溫狸額上,想說點話逗她開心,悄悄地問。
“娘子,崧嶽園讓你選屋子呢,你是喜歡菖蒲、木樨,還是梅花?”
溫狸燒得混混沌沌,腦中似有滾湯在沸,隨口說:“梅花。”
宋微知出去片刻,又進來,門吱吱呀呀響個不停,每次響動,就像耳邊裂開一道口,突突跳疼。
溫狸縮在綾被裏,出了滿身的汗,溼透衾褥,到後來虛的不斷髮顫,宋微知似乎又對她說了很多話,她聽不清,也睜不開眼睛,只是點頭。
她鮮少得病,冬天落水、薄衫練舞、食不果腹、寒粥菜菹、冷泉浸身、漏風陋室……都沒有病,一朝高牀軟枕,精膏細粱,才夜裏吹了點風,竟然病了。
好似有一根一直牽着自己往前走的線,她所有的意志、精力都凝注其上,壓了太多物事,將它繃得緊緊的,稍稍鬆弛些許,就有摧枯拉朽崩塌之勢。
溫狸在睡夢中不斷用指尖掐進手臂的皮膚,告訴自己,還不到倒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