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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逐漸康復,褚嬰不再來,他也不再來。
只在某日黃昏來了一次。
那日溫狸正在窗邊擺弄天雨曼陀羅,看到有一朵凋萎,初結一顆青色小果,猶豫着摘不摘下,眼角突然飛入一角青衫,撐身逾窗看,原來是張鳳峙正在登階入院。
雲岫閣通透空靈,四面都有窗欞,花樹互爲照影,投落粉壁。她一面從側窗看向他,一面提裙拾級而下,剛好在臥梅樹下迎到了他。
張鳳峙越過她向裏走,臨到門前忽而止步,等她錯身先入了,纔在後進屋。
閣裏昏幢幢,還未掌燈。溫狸引他坐到卷葉檀桌邊,掀開琉璃燈罩,取出繡囊裏的火石、鋼刃和蒲絨,執火石在鋼刃上一劃,火花點燃了蒲絨,將蒲絨送到燈芯邊,再輕吹一口氣,燈火便燃了起來。
張鳳峙問:“微知去哪兒了?”
“我讓她幫我採染甲的鳳仙花。”溫狸其實也不知道,胡謅替她開脫,又道:“公子稍坐片刻,我去燒茗湯來。”
江左向來有飲茗之風,她也多次見過賣茶粥的小販行事,如何行事略通一二,沒成想頭一遭用這裏的梅花小爐,不會鼓風,火色偃偃半日也煮不沸,只得湊上去吹,蓬然一陣白煙,污了襟口袖角。待燒滾了茶水,衝入磨好的茗粉,投了香藥和胡桃子,端上去時,天色已經盡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