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光陰流轉,夏時忽深。
溫狸花瓶裏的曼陀羅都結了果子,被她一一摘下來,只剩下委頓枯葉。
她和張鳳峙唯一的聯繫,只是偶爾向着歲岐館彈一曲不知能否傳到的曲子。
除此之外再難以接觸到他,更勿論碰觸他的餐食茶酒。
有時候,溫狸會懷疑偌大的崧嶽園是一片荒山,似乎只有她居住在這裏。
尤其是樹蔭濃密的盛夏,濃陰如潑墨,赤足走在廊下,耳畔只能聽見風搖樹梢的聲音和極淡極淡的蟬聲。
清水沼居住的經歷讓她習慣整日也不穿鞋襪。
秣陵潮熱,但借岱輿山陰涼的但崧嶽園彷彿別闢天地,峭峯吞雲吐霧,松濤滾滾,溪流潺潺,穿過廊軒的風總是透涼的,屋裏都不用放冰。
去年夏日溫狸還沒有到秣陵,住在京口逼仄的小屋裏,整夜整夜難以入睡,獻藝時流的汗能裝滿小半碗,在欄下暈過去的情況不在少數,遠沒有在此適逸,因此她練舞的時辰也延長了許多。
有在崧嶽園的方便,從前稀罕得難得一見的佛經也盡她所用,有次她偶一問,竟得到了一些廟宇佛塔內壁畫的拓片。溫狸如獲至寶,翻出匣中筆墨,臨摹了幾幅天女圖,連夜燒給鳩娘。以往她和鳩娘得到一張小小的拓片都要開心整日,遑論這麼多任她取用的瑰美畫幅,鳩娘九泉之下若能拿到,也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