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某講故事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房子倒不是特別着急。其實我覺得這些木工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由那些專業的木匠來做,但是說到底我其實更想培育自己的人才,能工巧匠那個地方也有,可要是咱們自己教育出來的人用着更順手不是,農業時代每個師傅對自己的標準並不一樣,自己培育出來的有一個統一的度量衡和統一的施工標準,你也知道不同工件的公差太大,我沒辦法做到整體的通用。工件通用意義有多重要你也知道。”楊項東說着自己的想法,“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們現在不是沒有足夠的人手麼。先把攤子支起來剩下的再說。”老二也理解楊項東想法。“不過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說到說到這裏楊項東樂了,老二也是會心一笑,不過這有些大的笑聲也讓屋裏睡覺的楊小了醒了,索性老二叫着楊小了起牀出門。三個人尋尋覓覓在衛所裏找到了一間房子,楊項東看了看不太符合自己的要求,不過也只能這樣了,隨後兩人收拾起來。
後堂內吳啓榮看着拿着書信閱讀的吳夢麒,他時不時的喝着自己的茶水,吳啓榮乖巧的給父親續上茶水,吳啓榮也知道這是關於“一條鞭法”的事情。吳夢麒的書信已經看完了,不過他卻有些好奇這次自己兒子遇劫的事件回來後和原來很大不同,如果是往常他總是忙着玩鬧和習武,或者去書房待着,從昨晚的酒席間的談吐和行爲,以及今天的乖巧的樣子讓自己即驚訝也有些開心,最起碼不是一個悶葫蘆了,緩緩的放下手中書信。吳啓榮讓自己兒子坐在那裏開口詢問:“榮兒你對一條鞭法的事情怎麼看。”他擺擺手示意吳啓榮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
“父親,孩兒對此事知之甚少,倒是日常看書偶有所得,既然父親詢問那孩兒就知無不言了,說得不對還望父親大人諒解。”吳啓榮先給老頭子來了一指定心丸。聽到吳夢麒讓自己暢所欲言後,吳啓榮也就放開了說:“據孩兒的瞭解,一條鞭法出自萬曆九年張居正公推廣全國的新稅法,其根據本朝徭役原有裏甲正役、均徭和雜泛差役。其中以裏甲爲主幹,以戶爲基本單位,戶又按丁糧多寡分爲三等九則,作爲編徵差徭的依據。糧之多寡取決於地畝,因而徭役之中也包含有一部分地畝稅。而這種徭役制的實行,以小農小土地者廣泛存在及地權相對穩定爲條件,不過此稅收體制經國朝多年,已經破壞不堪,已經無力實行其原本效果,對於這些問題,提出來的新稅制,稅制結果當然也是顯着的。可說是如果沒有一條鞭法的實行,萬曆三大徵也沒有穩定的錢糧供應。”吳啓榮給一條鞭法唱了唱讚歌。對於這些讚歌吳夢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吳啓榮示意其繼續說。
“具體來講就是一條鞭法總結起來就是三點,其一!清丈土地擴大徵收面,使稅賦相對均平。使得個人土地明確,清查各地的隱田,荒地並統計整理。其二,統一賦役,限制苛擾,使稅賦趨於穩定。實行一條鞭法以前是賦役分開。賦以田畝納課,役以戶丁徵集,賦役之外還有名目繁多的方物、土貢之類的額外加派。實行一條鞭法以後,全部簡併爲一體。將賦歸於地,計畝徵收;把力役改爲僱役,由官府僱人代役。由於賦役統一,各級官吏難以巧以名目。因此,叢弊爲之一清,使稅賦趨向穩定,農民得以稍安。其三,計畝徵銀,官收官解,使徵收辦法更加完備。我朝的田賦,和漢唐相差無幾基本上都是徵實。唐代兩稅法雖以貨幣計算,但繳納仍折實物。而宋時徵稅,只是偶有折銀。元時科差雖行色銀,但積糧仍爲谷粟實物。而我大明所實行的一條鞭法一政,不僅差役全部改爲銀差,與此同時,賦役徵課也不再由里長、糧長辦理,改由地方官吏直接徵收,解繳入庫。從此,不按實物徵課,省卻了輸送儲存之費;不由保甲人員代辦徵解,免除了侵蝕分款之弊,使徵收方法更臻完善。”吳啓榮說到這裏看了看吳夢麟的臉色。“總而言之不得不說一條鞭法實爲我朝第一大善政。”末了吳啓榮還是給這個稅收制度點了個贊。
不過吳啓榮沒說的是,土地兼併的這麼厲害,沒有裏甲這些基層單位,土地實際情況和稅收會更加沒譜了,且不說明末亂七八糟的加派,就現在什麼丈量土地,地方上的士紳可操作餘地太大了,還官收官解,地方官有靠山還可以鎮得住廠子,像自己這裏三個衛所紮根這裏這麼久早就成了當地的地頭蛇,縣令被衛所壓的死死的,沒了裏甲,地方勢力說方的就是方的,說圓的就是圓的。這一套操作下來那些鄉紳地主肯定是跳着高的歡呼雀躍稱讚一條鞭法了,這種政策要說不好是假的,關鍵是基層的執行力。沒有基層的全力執行,再好的政策也是白費。吳啓榮也是給老頭子唱了唱歌,讓他開心開心罷了。
聽着兒子的回答,吳夢麒微微點頭,他所說的便是和自己與威海衛指揮僉事董遇時所說的關於一條鞭法大面上的內容差不多。吳夢麒思索着屋子裏也就沉默下來,看着沉默不語的吳夢麒,吳啓榮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潤潤嗓子。起身要給父親倒上茶水,這個舉動讓吳夢麒停下來自己的想法,詢問起來想要給吳啓榮安排一門親事的事情了。這個事情吳啓榮倒是有自己的記憶,他回憶了一下關於成親的事情不過對於成親,吳啓榮倒是想起來另一件事情,那是在山裏的老宋了,其實他覺得與其把那裏的東西拿出來,還不如買下那裏的山,那裏應該就是後世的昆嵛山了,而且當地的水資源也很豐富,不知道楊項東有沒有興趣。這腦子一走神,就沒聽到吳夢麒說的,不過對於親事,吳啓榮現在倒是沒有想法,他們幾個人都是屬於希望自由戀愛的對於包辦婚姻沒有看法,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但是現在的自己確實沒啥子想法,所以他就開口說到,“父親,我讀了這麼多書,其實覺得自己確實不是讀書的材料,和楊相公一比這確實差距很大。我還是想習武,繼承家族的保家衛國,報效朝廷得使命。”看着吳啓榮認真莊重的樣子,吳夢麒驚訝,他的印象裏,自己的兒子屬於那種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和所有家庭的長子一樣,他很聽話,也很老實,也從沒有聽到過他談過關於自己的事情,這次吳啓榮開口講述自己的想法卻是第一回,這話說出口吳夢麒也有些詫異,愣了一會說到。“榮兒,你母親走的早,我忙於政務也沒時間教導照顧你們兄弟姐妹……”
“父親,”吳啓榮突然打斷了吳夢麒的話。“父親身爲百尺崖守禦千戶所一長,身關大明海防重任,日夜殫精竭慮尚且有所欠缺。而啓榮因爲家中長子未能教育弟弟與妹妹的職責,已經是大大的失責父親沒有責怪已經讓啓榮慚愧不已,父親切莫再說這等話。”吳啓榮高帽子一頂一頂的吳夢麒扣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