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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將軍乃是抗戰英雄,名聲遠揚,我本就一直敬仰。不想今日一見,才知連夫人也是巾幗不讓鬚眉。只是爲穩妥起見,請夫人暫時在此多停幾日,容我先發電報到國內,若得將軍首肯,我必定親駕飛機,將夫人送回國內。”
樓夫人微微搖頭,笑道:“李長官,我從檀香山到此,依次經巴西,轉北非加納,過中東,幾乎繞了大半個地球,這纔到了你的面前與你說以上的話,想必你也能知我心志何其堅定。我丈夫如今正投身抗敵一線,我不欲用這樣的小事叫他分心。且我的報國之心,又何需他的首肯?”
李仁呆呆望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在她目光注視之下,竟無法再說一個不字,半晌才苦笑道:“我被夫人說服了。就算拼着日後被將軍一身剮,也要送夫人回去了。夫人放心,我將親自駕機,必將夫人安全送到。”
這女子就是蕭遙。
就像樓少白自己常說的那樣,他並不是個合格的好丈夫。蕭遙隨他身側的這十數年裏,他戎馬倥傯,南征北戰,雖則兩人恩愛異常心意相通,但一年裏往往加起來相處的日子竟也不到半成。蕭遙雖有時難免空落,又爲他安危擔心,只知他骨子裏血性如此,也只能是偶爾埋怨幾句而已。五年之前,抗戰爆發,樓少白率部迎敵而上,待局勢漸緊之時,將蕭遙和當時不過五歲的女兒樓晨送往了檀香山。蕭遙本是不願與他分離,只考慮到年幼的女兒,這才無奈同意暫避。當年分別前夜的種種柔情與不捨,蕭遙至今想起仍歷歷在目。
“蕭遙,你在我身側眨眼竟已十年彈指而過。我壯懷大志,如今早過而立,才知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黨內派系傾軋,老頭子對我又心存忌憚,處處彈壓,我已厭倦。你早勸我隱退,這兩年我本也起了這心思。不想如今國逢鉅變外賊侵擾,此時若退,我又有何顏面立於天地之間?我半生戎馬,正此時纔是一酬胸懷之際。遙遙我向你保證,驅盡日寇的一日,就是我樓少白放手與你歸隱的一天。你若不信,我對天起誓……”
他的嘴被蕭遙用脣堵住了。
“少白,不用對我起誓。我不會阻了你的報國之心。這場戰事必勝,只是曠日持久。我只要你答應我,無論什麼時候,一定要保守好自己,時刻想着我和女兒在等你歸來。”
“是,夫人!”
他正色應了下來,隨即手臂一伸,已順勢將她攬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