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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呃呃呃呃……”撕裂了空氣,撕毀了神經。淡藍的天幕被扯成一條一條,在寒風
中簌簌飄動。風裏同時飄著無數剪斷了的神經的尖端。
流蘇的屋子是空的,心裏是空的,家裏沒有置辦米糧,因此肚子裏也是空的。
空穴來風,所以她感受恐怖的襲擊分外強烈。打電話到跑馬地徐家,久久打不通,
因爲全城裝有電話的人沒有一個不在打電話,詢問哪一區較爲安全,作避難的計劃
。流蘇到下午方纔接通了,可是那邊鈴儘管響著,老是沒有人來聽電話,想必徐先
生徐太太已經匆匆出走,遷到平靖一些的地帶。流蘇沒了主意。炮火卻逐漸猛烈了
。鄰近的高射炮成爲飛機注意的焦點。飛機營營地在頂上盤旋,“孜孜孜……”繞
了一圈又繞回來,“孜孜……”痛楚災,像牙醫的螺旋電器,直挫進靈魂的深處。
阿慄抱著她的哭泣著孩子坐在客室的門檻上,人彷彿入了昏迷狀態,左右搖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