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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有回必答,合作得很:“不敢,在下賀蘭悠,非中原人士,久處邊疆,至於從何處得來信息,當初告訴我此地的人於我有莫大恩情,且我亦已承諾不泄露他的身份,君子千金一諾,還請小姐原諒。”
“千金一諾嘛,也許,君子嘛,未必見得。”我笑意盈然:“可見過車底君子樑上先生?”
賀蘭悠沉默半晌,突然輕輕一笑:“身處車底而風骨不改,偶然樑上爲相救親人,縱小姐不屑,賀蘭悠卻是問心無愧的……”
我心底一動,然而聽得他語聲虛弱,漸至低無,不由一驚,馬繮一勒,縱身躍下馬車,便向車底看去,果然那少年蜷縮在底廂,臉色霜白,已然昏迷。
我微微踟躕,然而看着他慘白的臉色,終於還是伸出手去,將他抱進車廂,這少年看似清瘦,然因爲練武的關係,分量並不輕,好容易把他折騰上了馬車,早累出我一身汗。
暗恨自己做甚要戲弄人家,結果反而累着了自己,一邊順手取過汗巾擦臉,看見賀蘭悠額上細汗滾滾,皺了皺眉,另取過一條石青汗巾,也幫他擦了擦,想到剛纔他俯臥的姿勢,將他翻了個身,果然,肩後一條傷痕深可見骨,一看便知是近邪的飛光箭的功勞,那箭並不淬毒,卻塗了外公密制迷藥,中者骨軟筋酥手到擒來,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賀蘭悠,竟然在外公百試不爽的藥物下堅持清醒一夜,還能若無其事與我對答,真是個厲害角色。
難怪昨晚近邪難得驚異,他也從沒見過中了他飛光箭而不倒的。
我自然有解藥,想了想,卻只給他喂服了一半的分量。不多時,果見他悠悠轉醒,我抱膝看着他,見他幾乎在清醒的那一刻,眼神便立即轉爲清明,正平靜而審慎的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不由心底暗驚,這少年,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又是什麼樣的險惡環境,使他具有了這般的警戒與自控能力?
很快,賀蘭悠便發現自己體內麻藥並沒有解得完全,不由苦笑看着我,我回視他:“我沒有理由要爲你解開藥力。”
他笑笑,很誠懇的附和:“是的,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