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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四年初,風雷再起。
三月,淝河之戰,朱高煦埋伏於此,以逸待勞等待喘吁吁追着父親疾風般腳步一個多月的平安疲兵,原以爲手到擒來萬事俱備,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平安竟似早有防備,雙方一對上,朱高煦的驕兵,險些被沉穩老辣的平安包了餃子,朱高煦無奈之下只得帶着自己的親軍護衛拼殺突圍,數次不成,最後關頭,揮師南來襄助燕王的楊熙率不死營“正巧”路過,悄沒聲息列陣,如神兵突降,尖刀般撞進平安隊伍,與朱高煦裏外應和,立時將形勢倒轉,反倒逼得平安再顧不得廝殺,一人一騎打馬狂奔,全軍潰敗。
亂軍之中,也不知怎的,一支冷箭歪歪斜斜,彷彿有眼睛般繞過鐵桶般衛護在朱高煦身邊侍衛們的腦袋,直襲高陽郡王尊貴的後腦,也是朱高煦命大,箭至之時,他力盡手軟,劍落於地,下意識的去撈,那麼一矮身,便避過了要害,射在了他的肩頭。
然而郡王的運氣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按說他甲冑在身,尋常箭矢根本射不進,偏偏那箭居然是勁弩發射的玄鐵重箭,甫一沾身,立時碎甲裂骨,朱高煦頓時被射栽到馬下,身受重傷。
灰溜溜的郡王帶傷回營,自己的軍隊已經摺損三之有一,燕王看在他受傷的分上沒有責罰,但語氣已多有不豫。
當楊熙把這個不幸的消息飛鴿傳書於已經在路上的我時,我淡淡一笑,心裏沒有半點的喜悅。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老頭對我的行爲不置一詞,他一路悠哉遊哉遊山玩水,經過洛陽要看牡丹,經過浙江要去雁蕩,經過安徽要登黃山,半點也不着急模樣,不僅如此,他還和紫冥教鬥法,鬥得個不亦樂乎。
也不知道賀蘭悠怎麼想的,自我們離開雲南,自西平侯府動身潛行,每至一處,食宿之資,都有人先一步結清,供奉招待,皆是精緻貴重之物,離開客棧時,必有紫衣黑帶的紫冥教執事恭謹上門,殷殷探問,再三致歉,言招待不周諸事怠慢請多包涵等等,態度極謙恭,言語極文雅,渾不似魔教作風,倒一個個像詢詢儒雅的老夫子。
當然我們誰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對方再文雅,也不過是溫和的執行賀蘭悠“最恨爲人所乘,來日狹路相逢,被困之辱,必定索回”之語,暗示我等行蹤生死俱爲人掌握,示威來着了。
揚惡爲此氣得大叫大跳,揚言報復,每至一處,必大啖天下美食,每樣喫一口就吐掉,還要求專備金盆吐菜,大概賀蘭悠吩咐過不得違逆我們的要求,所以那當地執事忍氣吞聲的當真送來金盆,揚惡還將紫冥教送來的各類珍奇玩意弄個破袋子裝了,拖到街上分贈路人乞丐,每贈一人,必慎重告之對方,此乃紫冥教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致力蒼生之舉云云,逢到晚上,他便召喚當地名妓笙歌舞樂,徹夜燈火通明,我和方崎好奇,他到底會做些什麼,某夜爬上屋頂偷窺,結果發現他說頭癢,叫那名動全城的美人徹夜給他梳頭,還說美人體香不夠別緻,贈送了一方他從南洋蒐羅來的珍貴香粉,言說只要美人用了那香粉,必令恩客記憶無比深刻,美人大喜,再三感謝的收下,我一看就知道那東西是我們當年從黃鼠狼臭鼬身上提煉出的“辟易油”,取其意爲“聞者辟易”也,當即笑得,差點沒從屋頂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