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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爲,那便是我父母的一生了。
我以爲,我可以始終站在他們身後,看着一對夫妻相守,生兒育女,然後老去。
然後那年,我有了雙生弟弟,那時我已經住在自己的廣元殿,僕從帶了我去看弟弟,一對瘦弱的孩子,大的那個在嗷嗷的哭,皺着眉頭和鼻子,奶孃過來抱起,給他喝濃濃的藥汁,我看着他哭得滿頭汗珠,稀疏的眉毛似乎都要被哭掉了,只覺得吵鬧又可憐。
我不想理這個愛哭的孩子,就去看另外一個,熱熱軟軟的小人兒,粉色的小嘴脣如初綻的鮮花,他對我笑,極純淨的笑容,小小嬰兒,笑起來甜蜜芬芳,明澈得像崑崙雪頂從無人履足的深雪。
我很喜歡他,奶孃卻在一邊嘆氣,我去握他的手,他一下攥住了我的手指,小小的手柔軟如綿,帶着淡淡的乳香,我突然暖到了心底。
好像有很久,沒有人這般給過我相握或相擁的溫暖。
娘一直身體不好,精神懨懨,久居深宮之內,少見外人,連我,也只是每月見她一次,每次見她,她都哀哀的注視我,她的目光那般蒼涼又那般用力,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挖出另一張臉來,然而看到最後,她總是嘆息,然後,倦倦的睡倒下去,背對着我,侍女輕手輕腳將紗幕放下來,重重簾幕深垂,擋住了她的背影,她遙遠如遠山,而我永不能觸及她衣袂。
而父親,總在練武,永遠在練武。